“我也進屋,還有一些綾羅綢緞。”
四人進了屋,陳遠鵬眼小手揪著羊皮襖袖子不鬆開,恨不得現在就穿出去。
邁過門檻,中堂一側是灶臺,供著灶王爺,另一側擺著桌椅。
中堂最深處供奉財神爺,供案上擺著香爐蠟燭。
四人進入張芳陳柱住的東屋,李清閒一甩手,一疊疊的麻布和綾羅綢緞堆一起。
“夠了,夠了,用不了,真用不了……”姨媽張芳慌忙去抓李清閒的手。
陳香也道:“這世道不好,絲綢之類的,就算有,我們也不敢穿。”
“切,有什麼不敢的?”小埋汰孩盯著羊皮襖,小手輕輕撫摸。
“以後家裡缺什麼,都跟我說。走,姐,把胭脂盒放好。”李清閒接過厚重的大胭脂盒,掀開布簾走到西屋,放到陳香的梳妝檯上。
屋裡有些暗,家裡擺設陳舊,但紅木梳妝檯是木匠陳柱親自打的,格外氣派,本來用作嫁妝。
在陳香出嫁前幾天,那個患了癆病的未來新郎沒挺過去,於是陳香就成了剋夫的,至今沒人敢娶。
陳香比李清閒大三歲,但窮苦孩子早當家,從小非常懂事。
李清閒母親體弱多病,他剛出生由姨媽照顧,稍大點由陳香照顧,尤其是母親去世後的日子,李清閒幾乎常住姨媽家,和陳香同吃同睡。
兩家三個孩子,陳遠鵬生的晚,陳香和李清閒關係更親近。
陳遠鵬從小就嫉妒李清閒,認為他搶了自己姐姐,為了這這事多次反抗,慘遭李清閒鎮壓後,才老實起來。
李清閒看了一眼容姿秀麗的姐姐,向東屋望了望,偷偷摸摸拿出兩個紙包,低聲道:“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千層酥,一個拿出來吃,一個偷偷放好,饞了自己吃,別讓遠鵬看到。”
“啊?好!”陳香也偷偷看了一眼西屋,甜甜一笑,接過一袋千層酥,用布包好,轉身踮著腳塞進衣櫃高處,用衣服蓋住。
陳香轉身,姐弟相視一笑,一起向屋外走去。
李清閒開啟紙包,撿了一塊遞給陳香。
陳香一手捏著一手託著,小心翼翼放進櫻唇中,輕輕一咬,酥脆噴香,甘甜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