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非如見,皆是未學,好厲害的說法,我懂了。”李清閒點點頭,趙移山雅號極多,又是全解公,又是吃疤居士,古里古怪,而且大都是他自己起的。
周春風卻道:“全解公讀書二十年才拈出這個道理,你真能懂?”
李清閒輕咳一聲,道:“周叔,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回去背尋命術。”
“去吧。如果真能開闢命地,儘快行動。如果想要好的命星,可以去一些文期酒會,專門找那些有才華但被貶官的讀書人;或者去找武館受傷的供奉,只要價格高,這兩類人,都願意出售命星,而且,他們的命星大多是勤、堅、學等,對你大有裨益。”
“知我者周叔也,我正需要這種命星!”
“你不喜歡那些好聽好用的麼,怎麼突然喜歡勤學進定類命星?”
“您忘了,我跟您說過那場命戲。我之後反覆回憶那場命戲,回憶了幾百遍,現在幾乎能回想起所有細節。我現在越發覺得,勤學進定類命星,短時間內無用,但就像在長長的坡厚厚的雪上滾雪球,一開始好像沒什麼,但滾到一定程度,便會成為恐怖的龐然大物,成席捲天下之勢。尋花問柳大師的命局,絕非胡亂佈置,那種命戲,絕對是根據實際情況變化,裡面的人或事,很可能是真的。”
周春風望著李清閒,欣慰地道:“伱終於有所成長,不錯,很不錯。”
“沒辦法,我再不努力,沒準第二天就曝屍街頭。”李清閒道。
“不要胡說。對了,即便你得到勤學進定類命星,也不能自滿,命星定行,不能定心,這一點,你很清楚。”
李清閒微笑道:“這個我懂。就像我前一陣發現有人的命星是‘刻骨之聲’,這東西能讓人刻苦修煉,甚至能讓人心志堅定,可這東西積於禍、起於災,一旦我胡亂使用,必然會引發災劫。我要的勤學進定類,一定是那種平和穩健的。之後,我再慢慢學習,逐漸將自身與命星相融,爭取形成勤學大命局。”
“善。”周春風又囑咐了幾句,才讓李清閒離開。
李清閒走出春風居沒幾步,看到韓安博一路小跑而來。
“韓哥,怎麼了?”李清閒問。
“終於找到你了。走,邊走邊說!”韓安博急忙轉向走向側門,李清閒扔出兩張靈符,兩人周身青風旋轉,健步如飛。
“怎麼了?”李清閒問。
韓安博壓低聲音道:“葉寒藉口侯府的一位老人病重,想回去省親一天。宋大人面冷心軟,準了。你叮囑我要跟著他,我一直派人跟著,結果他在去侯府的路上,遇到一個人賣命器的,是一艘命船,說裡面有一顆命格。可附近沒有命術師,根本無法驗證。葉寒正好路過,看了好一會兒,就想買,結果……您猜怎麼著?”
“這我怎麼猜到。”李清閒笑道。
“他沒帶荷包。”韓安博微笑。
李清閒愣了一下,差點笑出聲,道:“他荷包連帶裡面的銀錢,不都在我生辰宴上送給我了嗎?原來如此,他一直被關在獵妖司,用不到荷包,一直沒買新的,自然沒帶多少錢。”
“對。所以他說去取錢。跟蹤他的人找賣家要了住家地址,直奔夜衛,我馬上找你來了。”
“東西應該不便宜吧,不然你直接讓人買了。”
“一開始賣一萬兩銀子,後來說八千就賣。”
李清閒點點頭,道:“這價格不低了,哪怕是葉寒,現在也未必能有這麼多銀票。”說完又忍不住笑起來。
“那命船品相如何?”李清閒問。
“聽送信的李三兒說,非常老舊,有少許破損,有幾個古董行家說,這東西極可能損壞,存在命格的可能性很小,不知道是不是壓價。不過,畢竟是命船,若是熔鍊命材轉手,也能賣一萬以上,不過畢竟有風險,許多人沒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