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那都是輕的。我親眼看到一個十品的夜衛,出牢房的時候好好的,回來的時候,扒了一層皮,是真的被扒掉皮。昨晚做夢,一直聽到他的慘叫在我耳朵眼裡鑽來鑽去。還有一個,一直和我們在一個牢房,一直沒出去,結果就在我們一群人吃午飯的時候,那個人砰地炸了,血漿肉塊噴了滿身滿臉。你能想象稀粥裡多出一個眼珠子的感覺嗎?我守過河,一點不怕,但如果那顆眼珠子裡鑽出一群紅線蟲子,還衝我們尖叫,要鑽進我們眼睛裡呢?我現在,骨頭縫發麻。”
眾人沉默著。
何磊繼續道:“還有更多的,我都沒法在飯桌上說。要是清閒和周大人晚動手幾天,我也別想全須全尾回來。魔門,真特麼不是東西!以後,但凡夜衛參與攻伐刑部,老子一定出馬!”
韓安博緩緩道:“這就是為什麼離了天牢後,都需要經過文修的浩然正氣洗禮檢測。”
何磊點點頭,默默幹了第四杯。
井觀笑道:“不過,刑部罪有應得,一個三品大高手直接處斬,聽說這一陣,全國各地的魔門都在收斂,即便是那幾個魔門州,也突然老實許多。”
“可惜沒去菜市口當街處斬,不然我真去看看。”李清閒道。
“畢竟是魔門三品,當街處斬不太好。飲了毒,砍了頭,已經夠了。”
李清閒道:“誰知道是不是假的,魔門有太多手段。”
井觀不高興了,道:“清閒啊,看不起內廷呢?內廷、大理寺和御史臺等各部門聯手監刑,不可能出問題,最多是魂魄被煉成法器。”
“法器傀儡,和活著沒什麼區別。”
“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何磊忍不住一笑,道:“你倆別鬥嘴了,反正刑部現在上上下下如喪考妣,我挺高興的。我在前軍都督府的朋友說,之前內閣一直指使不動西州,現在西州魔門不得不徵調弟子,開始除妖。”
韓安博道:“不得不說,將西州與沙州分別封賞給魔門與邪派,也算是神來之筆。兩地本來就不富裕,關鍵與妖族勢力接壤。只要妖族在,魔門與邪派就不得不出戰。再加上魔門邪派雙方時而合作時而對抗,消耗不少力量。”
何磊道:“一開始設想挺好,哪知魔門邪派與妖族暗通款曲,每年小打小鬧幾場,平時互貿互市。妖族也沒將多少兵力放在兩州邊界,實際上,因為這兩處封州,魔門和邪派,都在壯大。”
“嚴重嗎?”韓安博關切地問。
何磊掃了一眼,除了於平悶頭吃冷盤,其他人都望過來。
何磊道:“據說前兩年,事態已經非常嚴重,魔門與邪派完全自肥,兩州百姓都被禍害得不成樣子。最近滿朝文武突然針對魔門,極可能是得到授意,準備削弱魔門,逼魔門西出,與妖族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