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細雨淅淅瀝瀝。
一個時辰後,一千黑衣人騎乘戰馬,踏出神都城北門,行至三十里,停下。
煙雨之中,遍地朱紫列前方。
刑部暗司為首一人,拔出長劍,切開雨幕,指向正前。
“諸魔臨世,眾生俯首!”
“諸魔臨世,眾生俯首!”眾人齊吼。
刑部暗司一千零七人,直直前衝。
不過幾十息,一切歸於平靜。
首輔布衣未染血。
夜衛衙門,詔獄司。
張富貴站在自己的房中,難以置信地望著四壁。
“皇上的墨寶呢?”
“老子的珍藏呢?”
“誰幹的!”
張富貴拍打桌子,氣瘋了,山賊世家出身,終日打鳥,被雁啄了眼。
“啊?周大人說已經跟伱說過,他只是借走,過幾日就還。”
張富貴愣了許久,破口大罵:“周春風,我草你大爺!他是不是有個侄子叫李清閒,老子找他算賬!”
“大人您去哪兒?”
“當然去春風居。”
“可趙首輔就在裡面。”
“我張富貴會怕趙移山?嗯,準備一下,明日為春風送葬。一碼歸一碼,禍不及子孫……”
夜衛衙門前,李清閒跳下馬,快步衝進夜衛,衝向春風居。
一路上,凡是認識李清閒的人,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沉默良久。
一步邁入春風居院門,李清閒聽到屋內的書桌後,竟然傳來極淺的呼吸聲。
“周叔!”
李清閒喜出望外,衝進房門,卻見周春風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陌生老者。
一身褐色布衣,滿面深深皺紋,醬紅膚色,似是整天風吹日曬的農夫或漁夫。
“狀元加身,還如此毛躁?”趙移山原本手捧周春風留給李清閒的那幅字,徐徐放下。
李清閒腦海閃過夜衛檔案中的人名與肖像,符合這人面相的,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