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個弟子,驚訝地望著李清閒,不知道這人是什麼身份,值得師父這般尊重。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師父對待討債的也這德性。
李清閒笑著點點頭,道:“劉叔,都是自家人,你跟他們說說。”
劉義天嘆了口氣,望向三個弟子,道:“做人莫行惡,善惡到頭終有報。當年,老掌門位列五品,義薄雲天,這名字,就是他給我起的。那年秋天,他看到一夥歹人劫道,順手救了。之後才知道,那個病懨懨的漢子,乃是神都城的望族。對方本來位列六品,但因為受傷才無力還手。事後兩人把酒言歡,那漢子說以後必報答此恩。”
劉義天看了一眼李清閒,道:“想必你們能猜出來,那漢子,就是驚秋的父親。雙方本來多年沒聯絡,前些日子,才聯絡上,聽說咱們門派遭了難,李驚秋義薄雲天,願意擔任客卿,扶助神弓派。”
李清閒拍拍鄭高爵的肩,道:“這位就是我給你挑的弓修天才,小小年紀入了十品,最高可拉動五石的強弓。”
幾人為之動容,十品拉動五石強弓的人正常,但能不斷挽弓射擊的,不多。
“還不跪拜師父?”李清閒收斂笑容。
鄭高爵立刻跪在地上,對著劉義天砰砰連磕三個響頭。
劉義天急忙彎腰扶起鄭高爵,順手摸了摸他的肩膀、手臂等骨骼,笑道:“好,好!不出幾年,必是弓修良才。”
劉義天請了李清閒進去,偷偷看了一眼蒙面的周恨,心中一驚,笑容更盛。
李清閒與劉義天分別坐上正堂的左右上座,其餘人坐於兩側。
李清閒掃了一眼大堂,桌椅破舊,但擦拭的乾乾淨淨。神弓派的幾人衣服洗得發白,一身補丁,卻也不見窘迫。
劉義天慢慢介紹現在的神弓派。
“說起來,老夫愧對神弓派列祖列宗,唉……”
“這些年,來的來,走的走,最後只剩七個,我乾脆重排七個弟子……”
“我們也知道,樹挪死,人挪活,但鎮派典籍被人收走,若有生之年不能拿回,老夫死不瞑目,所以一直留在啟遠城,只盼培養個好弟子,反拜山門,取回祖宗的典籍……”
“我這幾個弟子啊,數老五天資最高,不到三十,已然七品,弓法遠超當年的我,只是性子偏激,吃了不少苦頭……”
李清閒聽著劉義天絮絮叨叨介紹神弓派的情況,很快了解大概。
典型的破敗門派,不過終究是中品門派,還有一些底子,若非留在這苦寒之地被耽誤,去南邊繁華之地隨便找個營生都遠勝這裡。
“另外幾人呢?”
“老大老二經常在外面跑動,賺到的銀兩大都用來維持門派。伱看到的老三、老四和小七,一般留在村裡,有好營生的時候才出門。老六一直跟著老五闖蕩,老五這些天正遊歷周邊,四處挑戰,苦修弓法。”
李清閒道:“啟遠城現如今怎麼樣?”
“不太平,”劉義天嘆氣道,“簡直亂成一團。縣衙只守著南區城,不干涉武林幫派。城裡的其他三地,分別被各大勢力把持。掌管西區城的是血衣門,背後是魔門,一手遮天。東區城的青山幫,背後是北綠林,雖然做事狠辣,但有章法,懂規矩,還算講道義。北區城就是一鍋亂燉,各大勢力魚龍混雜,四個武修門派共掌此地。”
李清閒奇道:“啟遠城按理說屬於傀修封地,為什麼沒有傀修勢力?”
“他們看不上這小城,這些年逐漸淡去,不然這些幫派也不能如此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