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戴鐵的同窗,性子孤僻,像個學究,普通人家出身,我覺得他以後成不了大器,就……指點了他幾句,話說的有點重。誰知道,就在今年,他入了御史臺某位大人的法眼,正式入了御史臺,並且晉升九品。”
“御史臺的?得罪這幫言官,可就麻煩了。你不是正好同窗聚會麼,順便邀請他,道個歉,也就解決了。”
“請了,他不答應。他這人性子直,不至於壞我前程,只不過,心裡還是有點疙瘩。”
“唉,這種事誰能預料到?再說了,在朝廷當官的,誰還沒個磕磕絆絆?彆著急,慢慢來,總有一天,你也能緋衣繞身。”
“可我天資有限,以前是靠著父親才入職工部,現在爺爺在戶部影響減弱,父親又遇到難事,我……”
“唉……”
舅甥兩人聊到傍晚,才離了酒樓。
鍾百山慢慢走著,心裡有些悲涼,本以為靠著姐夫一家,自己能有個出路,可誰知道,現在連外甥都自顧不暇,姐夫更不可能照顧自己。
他迷迷糊糊進了夜衛,順著石子路慢慢走向自己的屋子,走到春風居不遠處的時候,餘光看到紫紅之色,扭頭望去。
春風居門口不遠處,一個紫衣大員與一個緋衣要員對面而立,鍾百山猛地一個激靈,酒意徹底消散。
他瞪眼一看,那不是副指揮使、啟遠侯李清閒和右指揮同知簡元滄嗎?
“下官簡元滄見過李大人,真是巧。”簡元滄垂下銅錘似的雙手,笑著看向李清閒。
李清閒輕輕點頭,帶著身後幾人擦身而過。
簡元滄身後的官員急忙低下頭。
簡元滄扭頭,看著李清閒的背影消失在春風居,笑了笑,道:“我們走。”
與親近的官員回到書房,簡元滄笑道:“我沒猜錯吧?這個李侯爺,是個高手。他恐怕明白了我的意圖,所以對我不理不睬。不是好辦法,但也不壞。”
“他現在不動手,是不能動,還是怎麼的?”那官員道。
“他是聰明人,知道這時候就是要忍氣吞聲,就是要低調再低調。不過,我豈能如他所願?告訴下面的人,馬上準備,三天後修路,直通春風居後牆,我倒要看看他還能不能沉住氣!”
春風居。
李清閒邁入房門,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微微一笑。
於平嘆了口氣,道:“大人,那簡元滄第二次假裝路過,明顯是來挑釁的。可他終究是朝廷四品命官,不做出格的事,咱們拿他沒辦法。”
“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噁心人。”韓安博道。
於平看了一眼李清閒,道:“我聽說個事,不知道能不能說。”
“說。”李清閒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