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這天底下,的確會有許許多多不平的事,但,這些紛紛擾擾,永遠不能干擾我們求道之心。”
“求道至上,其餘一切,等而下之。”
“段師兄不愧是命界翹楚,看問題透徹。”
“兩人皆是虛懷若谷,不相上下。”
在一片祥和的稱讚聲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當年父親在外護鏢,母親在家養育,透過自己的雙手,養活我們兄弟姐妹四人。我們深感父母之難,所以努力修煉。但後來,情況有了變化,臨街一家大戶,仗著品級高,斷了父親護鏢的工作,禁止母親做工補貼,我大哥在學堂學習,他們就去學堂敲鑼打鼓;我在家背誦命術,他們就大聲唱歌;我大姐去學針線活,他們就四處造謠我大姐,我小妹只是跟在母親身邊,他們仍然不放過,派小孩拿石頭打我小妹。但凡誰有了好機會,他們便會橫插一手,搶奪走資格。”
眾人望向之前當眾詢問段天機的喬知奇,隱隱猜到他要說什麼。
喬知奇繼續道:“臨街大戶的父母,用盡手段,將全城的孩子拖入深淵。而他們的幾個兒女,卻不受任何干擾,想學什麼學什麼,想吃什麼吃什麼,最後有文有武,有被朝廷裡的後臺選中,當了大官;有的利用家世賺錢,成了大商人;有的憑藉從小的修煉,進了大派,成為高手。請問段天機段師兄,您如果是我,要如何做?”
數百人望向段天機,天命宗人咬著牙望向喬知奇。
段天機沉默許久,道:“我本不想回答,但,既然喬兄問起,換做在下,恐怕別無他法,只能咬著牙,忍耐,然後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離開那座城市,去其他地方,好好學習。”
“然後呢。”喬知奇的語氣清清淡淡。
段天機張了張嘴,竟啞口無言。
眾人沉默著。
所有人都知道,喬知奇是在問,然後下一座城市也有這樣的大戶呢?
喬知奇也在問,如果以後自己有所成就,然後如何解決那家大戶?
喬知奇緩緩道:“我比較好奇,他們的孩子長大後,到底是內疚自責彌補錯誤,還是身心汙穢代代如此?我更好奇,這樣的人都可以妄談命術大道,談什麼天命向善,那到底是這樣的人錯了,還是命術大道一樣汙穢不堪?”
天命宗眾人勃然變色。
段天機沉默不語。
“段師兄,您說呢?”喬知奇一字一句道。
“喬知奇,在第三試前,動搖段師弟心神,自尋死路!”
喬知奇笑著指向說話的天命宗弟子,道:“你們看,大戶人家的好兒子,又在做他爹媽對我們爹媽做過的事了。”
“呦,怎麼了,說兩句實話而已,你們天命宗就跳腳了?”
“拿命來威脅,怎麼,當我命術界無人嗎?”
“來來來,老子的腦袋就在脖子上,快用玄天龍船的天龍炮轟我,來!誰要是皺一下眉頭,誰是孫子。”
天命宗的一句威脅,激怒眾多考生。
天命宗閉著嘴,一言不發。
段天機眼皮微微垂下。
李清閒望著天命宗眾人,又望向其他人。
天命宗這些年的行徑太過,命術界積累太多的怨氣,別人說那些話也就罷了,偏偏天命宗的受益者也那麼說,而且天命宗弟子大都進入前一百,人們自然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