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輝與韓安博靜靜聽完,搖搖頭,付了錢,離開酒館。
走了幾步,鄭輝突然低聲道:“皇上那麼聖明,天下怎麼會亂成這個樣子?朝廷,連趙首輔都容不下了嗎?上次我聽人說,趙首輔,一品的大高手,瘦成那個樣子,唉……”
韓安博默不作聲。
“你說,清閒能成嗎?”
“他當上命術師後,做什麼成什麼。”韓安博道。
“是啊,多虧了他會命術……”
突然,不遠處傳來奇異的鳥叫。
韓安博面色微變,道:“鄭隊,您先回去,我有點事。”
鄭輝笑呵呵道:“你忙你的。”
望著韓安博的背影,鄭輝嘆了口氣。
“忙點好……皇上聖明,天下會好起來,會好起來的……”
和幾年前在夜衛比,鄭輝的脊背彷彿加了一副無形的擔子,壓得他的肩膀矮了三寸。
韓安博七拐八拐,不斷四處張望,確認沒人盯梢,鑽進一條衚衕,進入一個大雜院,而後走入一間黑漆漆的屋子。
“發生了什麼事?”
“閻十霄死了。”
“怎麼會,他不是路督公認的乾兒子嗎?”
“沒人知道怎麼死的,只是宮裡傳聞有人調查他。巧合的是,路司正前腳回來,他後腳就死。”
“路寒……”
“閻十霄跟周春風關係匪淺,我們覺得事關重大,所以急忙通報您。”
“我明白了。伱們給我安排一條去泰谷城的飛空船,然後給啟遠侯傳遞訊息,我需要北上,當面向他交代一些事。連閻十霄都死了,有些事,也不得不說了……”
“好。”
“我去勸勸鄭輝,讓他離開京城,去啟遠城。如果實在勸不動,麻煩兄弟們幫忙盯著,如果有人要動他,帶他兩口走,直接送到啟遠城鄭高爵那裡。”
“您放心,沒有咱泥社保不下的人。”
“另外,從現在開始,泥社神都分舵,一半人……不,只留一成人,其餘人,全部撤離。泥社精銳,一分為二,一部分去啟遠城,另一部分去東鼎國。”
“啊?這麼點人,夠做什麼?以後還怎麼探查情報?”
“天下的局勢,已經明朗了……”
香符堡廢墟外,天霄軍眾人紛紛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