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眾人一躍而起,望向大門。
神光噴濺,大門緩緩敞開。
天命宗大管事面無表情,緩緩走出,目光一掃,那些想要上前的人停下腳步,閉上嘴。
“一切如常,不可多問。”
大管事說完,拿出紙筆,點選重要之人,處理天命宗事務。
直至深夜,他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天命城中的私宅之中,裡面一個女子喜極而泣。
深夜,萬籟無聲。
“老爺,到底怎麼了?奴婢提心吊膽的。”
大管事嘆了口氣,道:“這些年,怪事連篇。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清,只知道……你可別對外人說。”
“老爺你放心吧,奴婢的身家性命都在老爺和天命宗身上,豈敢胡言亂語?聽說天命宗封門,奴婢一直留在此處,至今沒出門,一切採辦都是婆子們去做,不招惹風雨。”
“還是你懂事,看看外邊那幫餓狼,明明仰仗天命宗,卻在這種時候試探,哼,等天命宗緩過來,一個一個收拾。現在,只能恩威並施。”
“老爺說的是,那幫腌臢潑才,是要好好教訓。”
“天命宗的事啊,很奇怪。據說本來是全力追殺洩露傳承之人,不知怎麼的,就引來神雷轟殺。我便站在不遠處,長老當場沒了三個,其中一位是傷勢未愈的大長老。掌門大口吐血,昏迷不醒。那雷霆下落之後,狀如雷龍,四處流竄,宗門上下人人自危。你們是沒見過那等陣仗,就好像天下所有超品上品帝王將相天天在咱家院子外亂轉。”
“怎會如此……”女子抓緊被子。
“全宗上下束手無策,太上長老自己都被神雷震傷。眼看宗門要一蹶不振,也不知為何,今日那遊離不定的神雷竟然投入天命大陣之中。不僅雷禍消散,天命大陣因禍得福,威能更勝一籌。”大管事不自覺笑起來。
“啊?天命宗因禍得福?”
“掌門醒來後,大呼‘天不絕我’。眾長老推測,那神雷本來是為天命大陣而準備,很可能是前代祖師爺們的手段。結果本代弟子不識天數,選錯了時辰開壇做法,引偏神雷,才橫遭禍事。用掌門的話說,死幾個長老上品不打緊,壞幾件超品也不打緊,甚至大天命劍被逆徒帶走也不打緊。只要天命大陣在,天命宗就在。更何況,現如今天命大陣威能更勝,已經穩壓天勢宗的千州萬城大勢局,乃是毋庸置疑的天下第一大陣。”
“那豈不說咱們天命宗即將崛起?”
“什麼崛起?從未敗落過。掌門醒來後,決定先休養生息,而後精研新的天命大陣,待眾人傷勢養好,再謀定天下。現如今,先讓那些宵小猖狂幾日。唉……”
“明明是好事,老爺為何長吁短嘆?”
“說來也怪,被天雷襲擊後,天命大陣發生異變,強是強了,可掌門長老卻無法操控,更別說入陣探查。慢慢來吧,或許用不了多久,便可解決。”
“老爺您說今年主要籌備‘天命大演法’,這個樣子,還要籌備嗎?省下來的時間,多陪陪奴婢。”
“天命大演法關係天命宗的顏面,我天命宗就算咬著牙,也要辦下去。外人又不知道天命大陣異變,到時候,讓他們觀摩一下天命大陣,自然驚懾,必不敢生事。更何況,咱們天命宗還有壓箱底的神威,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得知後,嚇了一跳,全天下,只此一家,那命山……呵呵,不可多言。”
“天命宗的老爺們一定有法子的。”
“你說說家裡的事。”
“這幾日家裡無事,無論是婆子丫鬟還是門房家丁,整天說閒王軍大勝,煩都煩死了。”女子偷偷觀察大管事的表情。
大管事冷哼一聲,道:“雖說李清閒此人囂張跋扈、惹是生非、不修道德,但本事還是有的。不管怎麼樣,他拿下冠軍城,驅趕妖族,便是人族功臣。只不過,此人狼子野心,極可休養之後,揮師南下,黃袍加身。”
“啊?都說閒王殿下是命術師,瞧不上那張龍椅。”
“過去瞧不上,不代表有機會了,就不去坐坐。即便他自己不坐,也可扶龍庭,身當監國,大權在握,吸附國運。不過,不礙事。妖族佔領大河之北多年,早就四處開枝散葉,閒王軍就算要清剿,沒有三五年解決不了。他們自詡正義,定然要清剿得乾乾淨淨,而後開荒種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