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城牆,察富里與解安懷望向身穿氣運國公服的李清閒,心中一驚,不過幾個月不見,這李清閒的氣質全然不同。
過去更像是一個正常的命修,即便身穿官服,給人的感覺依舊閒雲野鶴,不理俗世,年輕得像個大派弟子。
而現在,李清閒面帶微笑,雖然依舊帶著少許年輕人的風華,卻威儀深深,一眼看過去,既不似文臣權重,也不似武將煞氣,而是有一種浩瀚之感,彷彿執掌一角天地。
兩人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妖族說對了,李清閒真的是氣運之子,甚至是唯一的天命真子?
“見過閒國公!”察富里與解安懷齊齊行禮,但剎那後,兩人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
一個手中握聖旨,一個手持王命旗牌。
如朕親臨。
城牆上,一眾將領似笑非笑望著兩人。
解安懷面色泛紅,察富里白面無鬚,看不到一絲異樣,他目光掃過在場將領,尤其仔細觀察鎮北軍舊將,心中暗暗一嘆。
在自己手下的時候,這幫將軍混吃等死,雖然還行,但總覺得少了點大將氣質。
可今日一見,這些鎮北軍舊將竟然個個英武非凡,一身煞氣驚人,完全蛻變為百戰老將。
每一個將領都彷彿虎視鷹顧,那種骨子裡的悍勇,宛如刀子一樣割得察富里與解安懷眼睛刺疼。
這泰谷城,磨出一塊塊美玉。
內廷出身的察富里,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這不是任何魔功能做到的。
他見過守河軍,見過元帥軍,見過很多大將。
那些最強的大將,都是這個樣子。
泰谷眾將的積累不足,但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關鍵,人數太多了。
整個守河軍,也不過這麼多……不,守河軍得了魔功,新的大將,可能會爆炸般成長,怪不得聖上要動手了……
只一剎那,察富里就徹底明白為什麼朝廷為什麼這麼急。
察富里心裡壓著塊巨石,默默地跟著李清閒進入主帥大帳。
一個手持聖旨,一個手持王命旗牌,但主座之人,卻是李清閒。
兩人在左右手分坐,其餘眾將紛紛落座。
李清閒微笑道:“前幾日,我在閉死關修煉,剛剛出關,不日將踏入二品,還請兩位多多諒解。”
察富里與解安懷相視一眼,大命術師……
兩人心中像塞了一團麻,不斷滾動著焦躁,這件事最讓兩人無奈的是,無論自己有什麼底牌,就算往死裡打,一口氣全扔出來,那李清閒最壞的結局,也不過是離開朝廷,當一個大命術師。
可問題在於,這也能叫壞結局?
說不定以後皇上有事,還得厚著臉皮請這位大命術幫忙給算算,然後反手一刀,把兩人給推出去頂罪,以安大命術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