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善談的人。
聞德笑道:“本就是我們不請自來,天色也晚了,不好耽誤你們。”
沈麗文放下茶水,朝女兒使了個眼色,突然發話:“你們兩個去送送。”
周叢靜明白過來,“江遲,你先下去等我,我們也該回家了。”
兩人沉默無言地下了樓。
聞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車上。
後面車窗慢慢搖下。
江遲靜靜地立在風中,只覺大概春天還沒到來,吹的他有些涼。
他為何要傻乎乎站在這裡。
江遲抬腳就打算離開。
一件風衣砸在他身上,只能聽見悶悶地一句:“在別人家當兒子這麼聽話,怎麼沒人關心你。”
周叢靜抱著舟舟剛下電梯,就聽見這麼一句刺耳的話。
江遲拿下衣服,剛要反駁,就聽見了腳步聲,立刻接過兒子。
周叢靜給他披上外套。
再之後,江遲就變成了一個悶葫蘆,一如往常當他是透明的。
周叢靜只好頂上,“江董破費了。”
一家三口就站在他面前。
江文軍立刻沒了說話的心思,留下一句就當回禮,便讓聞德走了。
清明時節雨紛紛,周叢靜撐著一把傘,將兩人護在雨中。
江遲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墓碑,一掌抹去文字的水印,雲白夢三字被雨洗的幹淨清晰。
“媽,我帶人來看你了。”
這次他不是孤身一人。
墓碑前放著一束風信子,“我記得你喜歡這個。”
“我過得很好。”
媽,這次我說的是真的。
回答他的依舊只有風聲。
落雨聲不絕於耳,一股酸澀湧上心頭,江遲站起身,將周叢靜拉到身旁,兩人並肩而立。
“媽,這是周叢靜,我的愛人,我好不容易追到的,你認認臉,記得保佑我們。”
周叢靜推了一下,“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快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