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歲年講話還是這麼不近人情。
要是以前的吳子睿,在聽到這句話時早就破大防,跳腳反駁自己才沒有這個意思。不過現在的他卻只是淡淡一笑,別人不瞭解徐歲年,他還不清楚這人的脾性嗎?
話越是說得絕對,越是因為她心裡已經開始動搖。
這句話不僅僅是說給吳子睿聽,更是在提醒她自己。
徐歲年跟上前面齊畫月的步伐,走到她的身邊,眼底多了分恍然。
他們找了條小路,繞回到李危家門口。齊畫月跟徐歲年繼續往前走,路過垃圾桶時順手把三千的屎袋子扔進去。
“阿月。”徐歲年笑道,“感覺你回家之後變開心了很多。”
在學校時,齊畫月待人很客氣,所有人對她的評價最多的除了長得漂亮之外就是性格好,對誰都很溫柔。
可這份溫柔多少帶著距離感。
就連徐歲年時不時都能感受她踩在齊畫月自己劃定的邊界線上。
或許是因為回到了自己家裡,齊畫月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她不再嚴格界定與人交往的尺度,也不會把自己放在敏感的高壓線上。
“嗯!”
齊畫月點頭,笑著看向她。
徐歲年說起剛答應吳子睿一起去音樂節的事,她知道齊畫月向來不太喜歡人太多的場合,可是終究還是有種揹著她自己一個人出去玩的愧疚感。
“可是不去的話我肯定會很後悔的!”
齊畫月也沒有藏著,她甩了甩挽著自己的胳膊,說道:“你就放心去吧,李危也給我留了票,我也會去音樂節的。”
“誒?”徐歲年訝然,仔細一想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幾號的?”
“唔……”李危似乎還沒有告訴她日期,“不知道誒,我就是去湊個熱鬧。”
徐歲年心知肚明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
看樣子,她和齊畫月註定不會在同一天去音樂節了。
徐歲年對李危的瞭解並不多,除了那次生日宴之後再沒見過本人,名字倒是聽得多,經常從自家父母和他們的合作夥伴嘴裡聽到。
九成都不是好話。
李勁楓是李危的哥哥,也是徐家的合作夥伴。大概在七八年前,李老董事長退居幕後,把企業交接給了李勁楓,有時他們會來家裡談業務。
徐歲年見過幾次面,這個人每次和人見面都穿的異常正式,反倒顯得她不知禮數。
在他們這個階層,業務合作都是基於人際關系處理之上,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而李勁楓似乎並不打算順從這個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