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危動搖了一下,“剪短就好。”
唐意在小賣部門口不斷地催促正在裡面綁頭發的齊畫月,她躲在門口的遮陽傘下,忍不住口渴從冰櫃裡拿出一瓶可樂,擰開蓋子直接灌了下去。
喝完一大口,她毫不顧面子地打了個嗝。
聲音也越加洪亮:“你還要磨蹭多久?!那破頭發有什麼好紮的?隨便綁下不就好了,磨磨唧唧的,一天到晚就你事最多……”
齊畫月裝作沒有聽到她的話,還是不緊不慢地擰著發繩,可是因為手一直在發抖,怎麼也綁不住。
她深吸一口氣,打算重新綁最後一次,要是綁不好就披發出門算了。
徐歲年默默來到她的身邊,拿過黑色的發繩,替她繼續手裡的動作。
“她不敢對你做什麼。”徐歲年輕柔地撫平齊畫月難抑的情緒波動,“等你回來。”
這些不過徐歲年為了安慰她說的,唐意其實什麼都做的出,當初只是因為知道齊畫月參與的專案評上獎得了兩萬的獎金,她都能直接跑到大學來。
四個人的專案分兩萬,每個人也只有五千而已。
誰知唐意在教學樓下等齊畫月時恰好又看到公告欄上的獎學金公式名單,上面赫然出現自己女兒的名字,她既欣喜又有些嫉妒。
竟然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出現這樣的想法。
這對唐意來說卻已經是很稀疏平常的,她好像從齊畫月剛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不斷地在羨慕和嫉妒這樣的想法中度過每一天。
憑什麼她從生下來開始就能夠擁有父母的愛,憑什麼自己那麼辛苦地懷胎幾個月生下她,她爸爸卻滿眼都是齊畫月?
自己的孩子學習成績好,做家長的應該感到開心才是,唐意卻在心裡默默祈禱齊畫月下次一定要考砸,自己才能有藉口打罵。
齊畫月越是做到完美,越是懂事,唐意越是看不慣。
就像現在,她連個頭發都綁不好,耽誤大家的時間,活該被自己罵。
“我好了。”
女生走出門,扶著齊奶,走向公交站。
齊奶的身子骨還算利索,出門在外並不需要別人攙扶,這次她卻沒有拒絕,讓齊畫月待在自己的身邊攙扶自己。
唐意走得很急,粗暴地拉著齊政楓走在他們前面,明明公交車還有好一會才到。
從昨晚談完話之後,陳牧朝就一直沉默,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早上他起床之後默默在廚房做好早飯,也只是放在桌上,沒有和齊畫月說話。
就連唐意主動和他搭腔,陳牧朝連個眼神都沒有回。
當然,下場就是收獲唐意的一長串加密罵咧。
這個時間點坐車的人不多,公交上幾乎都是空位,齊畫月把齊奶領到靠窗的單人座位,自己坐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