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敏銳的第六感,徐歲年注意到李危的嘴角抽動了幾下。
不得不說,年輕就是有手段。
徐歲年在這點上還是很佩服陳牧朝的,他向來沒有刻意掩蓋過自己的情感,可也從未明示。齊畫月遲鈍慣了,只有她還傻傻地什麼都不知道。
偏偏陳牧朝沉得住氣,不急也不惱。
還能如此遊刃有餘地使出綠茶慣用的手段,自然地在她面前裝可憐。
果然,齊畫月一聽這話就不讓他回學校了,“那你不如在這裡待到開學前再走?我們還可以一起回去。”
他們兩人的學校距離雖遠,可是到達的高鐵站只有一個。
“好啊。”陳牧朝等的就是她這個邀請,“畫室的床墊睡得比我宿舍裡還要舒服。”
重擊。
李危心髒忽的傳來一陣絞痛。
提到床墊,齊畫月連忙開口:“床墊是李危買的。”
“是嗎?”陳牧朝明知故問,嘴角揚起狡黠的笑,“謝謝。”
“不客氣。”
水聲掩蓋兩人的嘀咕聲,吳子睿也覺得剛才飯桌上的那兩個人很不對勁,問向身邊的徐歲年:“換我是陳牧朝,要是以後姐夫是李危的話我應該會挺樂的,怎麼他反而還跟吃了槍子兒似的?”
徐歲年沒有回答,吳子睿自問自答道:“不過也是,畢竟是自家的姐姐,肯定會感覺自己家的白菜被豬拱了,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都會捨不得吧?”
徐歲年深嘆一口氣,看來只有他天真地以為陳牧朝只是齊畫月的弟弟。
可是這種事情又不好明說,說多了又顯得自己多管閑事一樣。
“算了。”她放任吳子睿隨便怎麼想,“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笨。”
“哎,好端端地怎麼又說我笨,徐歲年,你才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罵人。”吳子睿嘰嘰喳喳地接過她手裡的碗,“你去邊上歇著吧,不知道女生的手要少碰洗潔精嗎,老的快。”
徐歲年隱忍著笑意,說:“哼,那你的手就不怕了?”
“我無所謂。”吳子睿說的頭頭是道,“我又不做美甲,而且要說糙,早在打籃球那會給打爛了,還在乎這?”
……
收拾完一切,徐歲年在院子門口緊盯跟在身後的吳子睿,無奈地攤手發問:“我要回去休息了,你還跟著幹嘛?”
“天黑,這裡路燈太暗,不安全。”吳子睿心虛地撓了撓鼻尖,“我送你。”
好嘛,身旁陳牧朝這個大活人是個擺設對吧?
徐歲年吐槽之際不忘回頭催促齊畫月,門內卻傳來她的聲音:“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再陪會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