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朋友嗎？應該算的吧，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要是連朋友都算不上未免太過分。可要是他不這麼覺得呢？每個人對朋友的定義都不同，或許在李危眼裡自己不過是個普通鄰居？
可是鄰居這兩個字的羈絆太淺，淺到齊畫月都不願意說出口。
就在她愣神之際，李危替她先說出了口：“李危。”
劉輝點點頭，“劉輝。你是齊老師的朋友？以前似乎從來沒聽她說過。”
李危微不可見地揚了下眉頭，他好笑地看向齊畫月，眼裡盡是寵溺。
沒想到小畫家的魅力這麼大。
以為李危是在意劉輝說的後半句話，齊畫月急忙解釋道：“沒有人問的話我確實不會主動提起你的……對了，上次不是還跟你打招呼了嗎，就在樓上……”
“沒有故意裝作不認識你……”
她越說越小聲，一著急起來說的話也變得毫無邏輯，卻很誠實。
身邊漸漸沒了動靜，劉輝呆愣在原地，李危嘴角的笑意彷彿更深了些，他眼眸半眯起，朝劉輝挑了下眉。
他還在想要說些什麼才能讓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兩人面前的男人滾開，齊畫月卻在無意間替他完成了這個任務。
“我知道。”他的嗓音低沉，故意說的很慢，“你不會。”
劉輝終於恢複表情，仍不死心地繼續對齊畫月說：“有段時間沒有看到齊老師了，今明兩天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喝杯咖啡敘敘舊？”
又是同樣的邀請話術，他甚至都不換個理由。
齊畫月雖然脾氣好，可也不是對誰都這樣。她收起臉上的笑容，語氣也變得鄭重不少：“不好意思劉老師，我已經不在這個培訓班任職，往後也不會，所以我們之間應該不會再有交集。”
從小到大的教育讓她就算是拒絕別人也帶著萬分禮貌，可是有些人不值得禮貌對待。
“況且，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舊好敘的。”
……
車都已開了一半，齊畫月還在心裡不平。
劉輝到底哪來的底氣瞧不起李危，還在面前表現得這麼明顯。
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被別人眼神冒犯的本人卻根本一點也不在意，他眉眼舒展，整個人徹底清醒，嘴角一直展著似有若無的淺笑。
被劉輝這麼一耽擱，半醒的太陽都已徹底舒展開身體，豐盈刺眼的陽光從車窗外灑進，打在齊畫月的大腿上。
陽光被路邊的樹木分割，很有節奏地在腿間一蹦一蹦的。
齊畫月不喜歡在密閉的空間裡開空調，很悶。李危便在開車前就開啟了車窗，車內的冷氣也沒有關。
要是林知雨看到只會感嘆一句——
奢侈。
海風帶著特有的鹹濕氣息肆意從窗外侵入，李危回過頭，還在糾結要不要問齊畫月剛才那人是不是總是纏著她，卻發現身邊這人已經陷入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