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night:還沒,怎麼了?】
【i:我剛回來。】
……
齊畫月盯著對方正在輸入中這幾個字許久,指尖停留在空中遲遲沒有下落。
【i:想看看你。】
齊畫月被這句話殺的絲血不剩,等到她的理智再次上線時,自己已經站在樓下。
她記不得自己找了個什麼藉口,在徐歲年懷疑的目光中爬下床出門。
小賣部的門已經鎖上,齊畫月瞥了眼黑漆漆的畫室,沒有緣由地踮著腳讓自己不發出太大的動靜,輕手輕腳地慢慢挪到小門。
李危靠在車旁,打字時刪刪減減了半天,最後只憋出那四個字,還以為會把對面的人嚇到不敢說話,沒想到她居然會回複自己。
同樣是四個字的“等我一下”,卻令他一秒也等不住。
樓上房間的燈亮起又暗下,李危的心也跟著狠狠顫動一下。
又難捱地等了一會,直到夾在指尖的煙已燃到盡頭,冷不丁地燙到他。
小鐵門被推開一個細小的縫隙,瘦弱的小人艱難地從那個縫隙中擠出,睡裙的背帶被鎖頭勾了一下,整個人頓住,齊畫月慌張地轉過頭去解開被纏住的背帶。
李危覺得自己應該是病入膏肓了,就連她走個路都覺得可愛。
齊畫月出來得急,穿著睡裙就跑過來,露在外面的胳膊白得發光。她的面板很好,以至於一點痕跡在她身上都格外明顯。
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她的胳膊上有好幾道傷痕?
“冷不冷?”
李危問她,又接道。
“怎麼不穿件外套再出來?”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雙臂露在外面的齊畫月下意識把手蓋在那幾處傷痕上,笑了笑:“不冷。”
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太此地無銀,明明不冷卻還用手蓋著。
李危拿出一件連帽衫,他的衣服對齊畫月來說大的離譜,所以套的也格外順利。
齊畫月露出一個小小的頭,用手隨意地理了理頭發,看到直到自己大腿處的衣尾,不禁感嘆:“好大。”
耳邊響起一聲輕笑,李危望向好像被自己的連帽衫罩住的小手辦似的齊畫月,忍不住抬手把後面的帽子一帶,蓋住了她的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