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危把整個煙盒和打火機一起遞過去,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面前這人長得實在不像是會抽煙的樣子。
雖說人不可貌相,陳牧朝給人的感覺就是一股子三好學生的氣息,是會在班級裡擔任紀律委員的人。
這個人抽起煙來的動作嫻熟的很,李危接過他遞回的煙,放回到口袋裡。
“你今年多大?”
好似沒有想到身邊這個人還會和自己搭話,而且還是問自己的年齡。陳牧朝撣了撣煙灰,隨意地回他:“二十。”
比齊畫月只小了兩歲。
齊畫月沒有在自己面前提過她還有個弟弟,李危以為她的家人只有齊奶。
事實上,齊畫月有兩個弟弟。
齊奶站在小賣部門口,佝僂著腰,語氣帶著急切:“什麼事明天白天再說,大晚上的你別在這裡吵。”
她面向著唐意,催促這人離開。
齊畫月眼眶中含著淚光,她這輩子最不想再見的人此時出現在這裡,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跟淬了毒似的,沒有一句好話。
“我吵?”唐意扯了扯一旁坐在地上的小男孩,“你給我站好!你的意思我找你們是故意來吵架的?”
唐意扯著嗓子,聲音大到驚動了旁邊樹上的麻雀,它們扇動翅膀急忙飛到別處。齊畫月看著遠去的那群小鳥,心想為什麼自己沒有翅膀能夠讓她立即逃離這裡。
齊政楓不過是個九歲的男孩,他哪裡懂唐意來這裡的本意,也不知道自己的媽媽為什麼忽然慍怒,他只知道,姐姐哭了,奶奶在催他們走。
他很久沒有見到姐姐和奶奶,在媽媽的嘴裡,她們很討厭自己,可是齊政楓並不這麼覺得。
齊畫月總是會帶他去最喜歡的商場玩,還給他買冰淇淋吃。就算媽媽一直罵她,姐姐也從來不會和媽媽一樣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齊政楓也明白,姐姐大腿和背上的傷疤有多麼醜陋。
“媽媽,我們走吧!”他拉著唐意的手,用力往前拉,女人卻紋絲不動。
唐意一把甩開,差點把男孩扔到地上。她猙獰到太陽穴的青筋異常凸起,每每講到這,她都會發出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狠狠道:“還不都是為了你!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整個家就我一個惡人是吧?”
齊畫月看到唐意越來越撒潑的樣子,心裡的不安忽然消散,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一直被困在生活這個圈裡。
她逐漸冷靜下來,把齊政楓拉到自己身後。
“明天再說。”齊畫月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裡蹦出,“你要的都給你。”
聽到這份保證,唐意變臉如翻書般,馬上搬出帶著隱忍笑意的面容,嘴上卻還是不饒人:“哼,你最好別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