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三省幕後的推動者,我已經查出了些許端倪,不過……”內閣殿中,謝宴看著俯首處理三省棘手事件的蘇嫿,眼中憂慮一閃而過。
聞言,蘇嫿抬頭,隨即低頭,略帶嘲諷的勾了勾唇角,低聲道:“什麼時候開始,連你謝宴有話也不敢明說了?”
“抱歉。”謝宴坐至殿中,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個推動者,是淵國人。且,此訊息確切。”
“淵國人?”蘇嫿手中狼毫微頓,暈開筆墨在奏摺之上:“我華國的改制,怎麼會有淵國人從中作梗?”
沉吟了半晌,謝宴緩聲開口道:“或許,那個淵國人的目的,蘇大人更清楚才是……”
……
御書房內,顧清歌看完手中密報,狠狠的將奏摺摔到了案几之下。
季子琰恰好走入,眼見此景,俯身撿起奏摺重新放回案几之上,好脾氣的耐心問道:“清歌,怎麼了?”
顧清歌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怒火,卻還是掩蓋不住話語中的火氣:“你自己看看那密報之中的內容便知道了。”
得了顧清歌的許可,季子琰開啟奏摺,一目十行快速看完了密報,將密報放入御書房香爐之中燃燒,眼中閃過一絲慎重: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麼你表妹蘇嫿其心可誅。不過還是要弄清楚,蘇嫿到底和那個人是不是一丘之貉。”
“也好。”顧清歌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嫿表妹,是你無義在前,休怪我無情……”
三省之內所積壓之事越來越多,蘇嫿也越來越忙。
應瑀和謝宴跟隨著蘇嫿忙前忙後,一件件去處理那些明顯是有心人推動的案子。
這日,蘇嫿正在殿中處理公務,多日不見的棠初曉忽然之間悄無聲息出現,臉色頗為難看。
看著棠初曉的模樣,蘇嫿低笑道:“怎麼,這段時間又被江上帆折磨的厲害?氣色怎麼那麼差?”
“不關江上帆的事情。”看著蘇嫿渾然不覺的模樣,棠初曉深深嘆了一口氣,道:“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縱然你不讓我講,我也一定要說給你聽。”
蘇嫿:“……”
“顧清歌要對你下手了……”良久,棠初曉終究嘆息道。
“為什麼?”對於這個結局似乎有所預料,蘇嫿並沒有十分驚訝,而是淡聲問道。
“因為,三省那個背後推動者……”棠初曉美眸微眯:“你我皆心知肚明,一旦牽扯上,縱然你是無辜的,顧清歌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你了……”
“自古帝王皆懼臣子功高蓋主。”無所謂的笑了笑,蘇嫿笑容之中帶了幾分難以言明的涼薄:
“早就預知的結果,我又怎麼可能沒有防備。如果她還願意隱忍不發,我還可以全身全意的對她,如果她要是不仁,那我也只能不義了……”
聽著蘇嫿語氣幾近虛無縹緲的話語,棠初曉心中一酸。她想起顧清歌和蘇嫿相互扶持的那段時日,這才不過大半年而已,華國之中百廢俱興,正是盛世前兆,卻要……
但棠初曉沒有想到的是,蘇嫿的準備竟然是——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