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一直震動,有誰很堅持,正瘋狂給她打電話。
祁音書僵在家門口,進退不得。
電視聲停了。
蕭疏音從客廳與餐廳之間的走道路過,手上拿一個玻璃杯,冷冰冰地掃她一眼,去往廚房。
祁音書小心翼翼地進屋關上門。
低頭換鞋。
蕭疏音接了杯水過來,遞她眼前:“怎麼這麼晚?”
她惶恐地雙手捧住,溫水,彷彿變回當年那個完全聽話的小孩:“呃,有些狀況,就耽誤了會兒。”
“你身上有酒味,喝酒了?”蕭疏音聲音非常平穩。
“啊?”祁音書抿了口水,連忙抬起袖子聞了下,很淡,大機率是,她跟淩豫箏接吻的時候沾上的,“我沒喝,同事喝的。”
蕭疏音始終注視著她的眼睛:“同事?上次跟你一起回的那個?今天也是她嗎?”
“呃,嗯。”祁音書對著蕭疏音的眼睛,完全沒辦法撒謊,“我們順路,就一起回了。”
嗡嗡嗡、嗡嗡嗡。她包裡的手機又開始震動。
祁音書下意識摁住,抬眼,見姐姐正垂下目光關注她的包。
“你有電話。”
蕭疏音每個字都非常非常沉。
“喔——”祁音書面色尷尬,連忙將玻璃杯放鞋櫃上,踩住拖鞋,邊翻包邊往臥室快步走。
她將手機貼耳邊的時候回頭望眼。
蕭疏音正蹲下身子,幫她把鞋擺進鞋櫃裡。
手機裡,淩豫箏的聲音響起:“祁音書!你怎麼才接電話?”有點急的樣子。
祁音書心中的慌亂一路帶進通話裡,她難得結巴:“哦,我、我,沒聽見,你到家了嗎?”
“嗯,你——”淩豫箏似乎有點遲疑,但下一句話又變得溫和,“我的外套好像忘在你車後座。”
“啊?那要我明天給你——”
咚咚咚。
祁音書身後驟然響起敲門聲,還有一句:“群群。”
她大腦完全宕機。
於是在掛電話還是不應聲之間,她選擇了最錯誤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