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非常機械且重複的畫面。
但祁音書還是像個渴水的人,堅持關注著那個白色小叉子,挑蛋糕,送進嘴裡,貼緊在唇上,又被松開。
淩豫箏忽然抬頭看她:“小祁你還想吃嗎?”
“啊?”祁音書明顯感覺到自己臉發燙,不知道是看這場景看的,還是做賊被逮捕尷尬的,她甚至給不出回答。
“想吃就過來啊。”淩豫箏語氣很隨和,表情仍是笑著,對她勾勾手。
暗流湧動。淩豫箏說完,就堅持盯著她的雙眼。
祁音書嚥了咽喉嚨,剛拿起點開的微信,被她鎖屏,重新擱回到臺子上。
“幹嘛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吃蛋糕而已,過來吧。”那聲音又蠱惑到。
對啊,吃蛋糕而已,緊張什麼。
祁音書雙手捏捏拳,自己都無意識,同手同腳地走向淩豫箏。
“喏。”淩豫箏很輕快地挑起倒數第二塊蛋糕,舉給她。
那白色小叉子一半被墨綠色的蛋糕淹沒,一半被淩豫箏的手指掌控。
“謝謝。”祁音書小聲地說了句,低頭吃掉。
“最後一塊。”小叉子尖端,指著白色紙盒裡不足硬幣大小的小梯形,“我們誰吃?”淩豫箏看她。
與分糖時一樣的選擇題。
晚上那會兒,祁音書回答的是:“給你的糖,當然是你吃了。”
她看看那蛋糕,再看看淩豫箏。
“我們——”她幹澀地舔舔嘴唇,“我們一起吃行嗎?”心跳快到要爆炸了,她不懂她怎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淩豫箏的笑容明顯加深,叉子尖銳的部分點在紙盒上,轉圈。
“一起吃啊——”意味深長的音調,問她,“小祁,這麼小一塊,該怎麼一起吃呢?”
祁音書閉了閉眼,感覺眼眶都變得滾燙:“咳。”她幹咳了一下,“那、那還是算了吧,這蛋糕是你買的,你吃。”
淩豫箏看著她笑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與她平視。
那叉子被隨手丟進了盒子裡。
“這麼晚了,我不想吃這塊蛋糕了。”淩豫箏看著她的眼睛說。
祁音書被逼得不自覺後退了半步。
她趕緊穩住身體,頂住淩豫箏帶給她的恍惚感,明知故問:“所以呢?你願意讓給我吃?”
淩豫箏凝視著她,目光不斷往她的唇上飄。
“祁音書,其實有時候,我在辦公室裡挺想親你的。”突然說了句讓祁音書大腦宕機的話。
唇角勾著溫柔的笑意,問她,“你呢?有沒有在哪個瞬間也很想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