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豫箏撇開目光,她聽見淩豫箏輕輕嘆了一口氣,妥協:“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
“呃,但我不是想強迫你說啊。”祁音書頓了頓,“只是有點好奇,能是什麼不合適的理由,好奇,想聽聽,而已。”她最後幾個詞聲音越來越輕。
“知道。”淩豫箏轉回來看她,笑得眉眼彎彎,“你是對我好奇嘛。”
“……”祁音書沒吭聲,“反正你不想說也行。”
她眼裡,淩豫箏漸漸收住笑意,去關注地上的小狗,那張臉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陳述:
“她恐同。”
恐同。
祁音書瞬間想起了一個人。
好吧,如果是這個理由,她太理解淩豫箏了。
連朝夕相處了十多年的人恐同,都讓她難受了好幾年,再也回不去原來的關系。
何況淩豫箏這,只是研究生室友呢。
祁音書考慮了一秒,伸手拍拍神色不佳的人,故作輕快的語調:“哎,沒事。你也說了她是一個好人,萬一以後哪天她突然能理解你了,你們又能變成朋友呢?”
“但願吧,她那個人——”淩豫箏停了停,笑道,“現在好像比以前更難聊了。”
兩個人繞著三棟建築,來回走了一圈又一圈。
草叢中,亮著一顆顆黃色的圓球燈泡。
祁音書冷不丁指了下,主動找新話題:“誒,你覺得這個燈光,像不像電影院天花板上那種燈啊?”
這會兒,是淩豫箏拉著斜劉海在這,聞聲扭頭看了眼,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接她的話完全是另一個問題:“你以前存的電影票現在還在嗎?”
“在啊。”祁音書理所應當地回答,用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下,“放在一個這麼厚的小冊子裡呢。”
淩豫箏看看她,嘴角掛起一點笑意:“你不是說那都是十幾歲的事?十幾歲能攢這麼多票呢?”
祁音書兩隻手指默默地合攏。
“也不止是電影票吧。”她講,“還有音樂節、演唱會什麼的,都留下來了。”
“都是跟古雨一起看的?”
“什麼?”
“你們兩歲多就認識,看到十幾歲——”淩豫箏學她,比劃出一個厚度,“攢這麼多就非常合理了。”
夜風涼涼地拂過祁音書的耳發,她半天沒能答話。
她總不能說,不是,我以前喜歡我姐姐,那一整本冊子裡,電影票、演唱會票,還有姐姐幫她解的題,她都仔仔細細地收藏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