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書越過車門往聲源處望，她車子右斜方的停車位上，有一輛墨綠色的小車。
她懷疑自己看錯，“砰”一聲關上門，往外走幾步。
斜角，隔著玻璃窗，她還是清楚看見了正在車裡等待的淩豫箏。
等她上了她自己的車，淩豫箏給她撥來語音：“小祁，不是說絕不加班嘛，今天怎麼這麼慢？”
祁音書邊開藍芽邊戴上耳機：“哦，我找鑰匙呢，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我也以為你沒興趣買糖呢。”淩豫箏笑說，“我帶路，你跟著我啊，通話別掛。”
“哦，行。”
過會兒，那輛墨綠色的車駛出車位，祁音書趕緊打方向盤跟上。
她車裡沒有放歌，但淩豫箏那有音樂，隱隱約約的法語女聲飄進祁音書的耳朵裡。
上次她和淩豫箏這樣一前一後開車——
還是古雨剛回來、她陪古雨去吃酸湯鍋的那天。
她仍然記得淩豫箏不回她微信，敷衍她，卻又發逛超市的照片。她被弄瘋到吃完一整根難吃的棒棒糖，最後還被逼急了，跟淩豫箏吵了一架。
嗯，應該說是，她單方面跟淩豫箏發洩。
明明也只是幾天前的事，怎麼像是過了好久好久啊。
她聽著耳機裡遙遠的歌聲，我已經可以和淩豫箏打著語音通話，聽著同一首歌，一起開車下班了嗎？
正這麼想，淩豫箏突然將那邊的音樂關小聲。
“小祁，你晚上著急回家嗎？”
這個問題有點突然，但不難回答，祁音書緊跟著墨綠色的車：“不著急啊。”
淩豫箏隔了會兒，那邊響起“嗒嗒嗒”轉向的聲音：“你姐姐不在家？”
“嗯，今晚不在。”她隨著淩豫箏轉向。
不是回家的方向，淩豫箏要去哪裡買糖？
淩豫箏的車拐入最左側車道，轉過十字路口，又開進最右側車道。到一條小巷口，她語音裡提醒：“我要拐彎了小祁。”
“哦，你放心，我跟著呢。”
這條路是她們那晚聚餐完，去酒店的路。
附近有大型超市嗎？祁音書實在沒印象了。
前車紅燈亮起，緩緩降速，她們距離酒店停車場只有不到十米。
不可能吧？祁音書在想。
不等她出聲問，淩豫箏的車就轉進了酒店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