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同意,反正淩豫箏不認識蕭疏音,想看就看吧。祁音書幹脆把手機揚了揚:“可以啊,你隨便看。”
“謝謝小祁。”淩豫箏客氣了一聲,接走,在她眼皮子底下,先點開第一張圖。
“這海洋公園的門看著挺可愛。”點評一句。
再切第二張,“企鵝冰淇淋?看著就不錯!”喜歡甜食的經理誇道。
第三張,“哇,這張拍得好漂亮,它們是小醜魚嗎?”
祁音書聽見提問,湊過去看了眼,擰眉:“好像是吧,我也記不住了。”
“趕明兒我去查查。”淩豫箏笑說,再翻一張。
“這張可能是當時海豚在進行跳圈表演之類的——”沒等淩豫箏出聲,她就立刻為過去的自己解釋,“動態,沒抓拍好,就有點模糊。”
“哦——”淩豫箏看她一眼,再看回螢幕,似乎莫名對她拍得最糟糕的這張感興趣。
用食指和無名指不斷將圖片拉大。
方形變成滿屏的長方形,畫面愈加模糊,只能勉強看出有兩只白色海豚正在高高躍起。
“還是拍得挺不錯的。”淩豫箏淺淺誇了一句,將手機遞向她,“小祁,你今晚想跟我住一個房間,還是自己單獨住一個房間?”
祁音書沒想到這人會突然切換話題,雙手接過手機,沒鎖屏,放腿上。
那兩只海豚就一直留在螢幕中。
“我們這還可以有選擇啊。”她愣愣地疑惑,“我的級別應該只能跟長吟姐住標間吧?”
“嗯,以前是。但這趟出差時間緊任務重,明天你們需要很早去影棚。”
淩豫箏說,“所以只能選擇距離近、條件稍差的園區內民宿,公司允許我們這次多開一個單間。剛才我已經發微信問過江組長了,她選擇單獨住。”
她的領導耐心為她解釋完所有的前因,才笑眯眯看著她的眼睛,重複先前的問題:
“你呢?想單獨住?還是跟我住?”
艙內燈光已然暗下,機身轉入跑道滑行。座椅開始顛簸,她眼前的人便像是被晃作了一幀一幀虛無的幻影。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麻煩您關閉一下手機。”乘務人員的柔聲提醒響起。
“哦,不好意思。”祁音書回神。
她迅速摁滅螢幕。
淩豫箏笑了她一聲,不再看她,仰頭靠向椅背,閉目:“好吧,看來你也想單獨住。”
祁音書看看身邊人那閉上還帶著笑意的眼尾,再看向更右邊。
一整行空座,讓祁音書能遠遠望見機艙另一頭,小小的、亮光的視窗。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