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書耐著性子,好像在跟淩豫箏玩一場誰先說話誰就輸的幼稚遊戲。
淩豫箏先笑了。
夾著笑意喊她:“小祁?”
祁音書的心跳在這一刻變快,她低頭,鞋尖踢著腳下一顆碎石子:“嗯?”
淩豫箏那邊響起關門聲:“我考慮了一下,還是想出門走走。”
祁音書將那石子踢進樹下的泥地裡,又轉頭去找另一顆新的石子:“哦,那你就走走唄。”
隔半天,淩豫箏才接了句:“嗯。”聲音特別特別輕。
“我們這也應該快結束了。”祁音書說,“我跟餘櫻她們約好,一會兒去平羌渡那邊逛逛。”
“平羌渡?”淩豫箏頓了頓,“你們要去坐船嗎?”
祁音書看著一輛紅色電瓶車從街對面經過:“不坐,來回一趟時間太久了,她們不太想去。”
“所以你想去?”
“嗯,一點點吧。”祁音書再次低頭,鞋底踩著一塊比較大的石子,摩擦,“不過我也是去不去都行。”
淩豫箏笑了下,意味不明地重複她的話:“去不去都行。”
又沉默。
好像沒什麼可聊的了。
祁音書還以為淩豫箏打這電話來有別的意思,看來是她誤會。
她漠然望向身後,目光越過向外敞開的紅木門,看見兩位同事正高舉玻璃杯。
“鐺——”彷彿有這樣清脆的碰響。
祁音書決定結束這次沒有意義的通話。
她張嘴:“沒什麼事,我就先——”
“那我們平羌渡見吧。”淩豫箏說。
世界靜止了十秒鐘。
祁音書回神時,聽筒裡又沒了聲音,安安靜靜,連電流都消失了。
她愣愣地將螢幕放回到眼前。
淩豫箏先結束通話了通話。
集體晚餐後是自由活動時間。
火盆燒烤到平羌渡,有接近2公裡的路程。祁音書與餘櫻她們收拾完走出農家樂,幾人商議一通後,決定直接步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