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車。
剛才是夢。
祁音書非常非常輕地呼了一口氣。
她緩緩地靠回椅背中央,淩豫箏亦坐回了主駕那邊,就右手還給她遞來一包東西。
薄荷糖。
“上次你給我的,還沒吃完。”淩豫箏笑,“你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嗯——好像在哭哦?”
“啊?”祁音書要接糖的動作頓了頓,“我在哭?”
“說不清是哭還是鼻子堵了,總感覺在抽氣兒。”
祁音書默默將手心裡的一顆糖倒進嘴裡,“咯愣咯愣”兩聲,滾到後槽牙那邊。
“可能就是夢話,沒哭,我剛才的夢,還行。”她斷斷續續說。
“真做夢了?”淩豫箏將盒子開啟,糖袋又放進去,再看她,“什麼夢啊,正好這堵車無聊,你跟我講講。”
“……”
幾乎算是春夢。
所以祁音書不能講。
她選擇撒謊,“不記得了,我不怎麼記夢,聽說那容易精神分裂。”
“咔嗒”一聲,淩豫箏好像將硬糖咬碎了,哭笑不得的樣子:“什麼?精神分裂?你上哪兒看的這說法啊?”
祁音書抿抿唇:“嗯——也是我姐姐以前跟我講的。”
淩豫箏瞬間不笑了。
兩個人到達停車場的時候,距離航班降落時間還早,祁音書開門先下車,淩豫箏後一步下車。
在夜色中,淩豫箏雙手抬起,好似伸了個懶腰。
祁音書對著停車場的燈想了會兒,轉身說:“淩經理,要不你就先回家吧,送我來這裡已經很麻煩你了。”
“我回去,然後呢,你等下叫不到車怎麼辦?”
“不會的,這裡叫車很方便,無論怎樣都會有車的,大不了我多加點錢。”
“那你就省下這筆多加的錢。”淩豫箏走向她,“不是還要還你姐姐麼,別浪費了。”
“但是——”
淩豫箏站定,環起胳膊:“小祁,你以前大半夜送我很多次我都沒跟你見外,你這會兒也別趕我走了吧?”
“我不是趕你走。”
“那就不聊這個了。”淩豫箏向左環視,“想想我們這會兒做點什麼?”
祁音書看著淩豫箏的側臉,心裡酸酸的情緒簡直翻湧到炸裂,心想自己真是完了,尤其淩豫箏還對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