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淩豫箏歪頭，“難道又是你姐姐給你講的道理？”
祁音書擺手：“沒有啊，這是我自己的想法。”她湊近淩豫箏，眯眼，“我單純怕淩經理下週又對我公，報，私，仇。”她特意將後四個字咬得重了些，鼻尖也皺起，盡量讓自己看上去逗趣又滑稽。
淩豫箏眼尾總算是隱隱約約地笑了下：“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對你公報私仇過？”
祁音書笑著向右掃了眼，望不到盡頭的車頂，她再看回淩豫箏，看看淩豫箏的眼睛，又看看淩豫箏的喉嚨。
她冷不丁伸手撫摸了下眼前的喉嚨。
淩豫箏立馬擋開她，還遮住了整個脖子，略顯吃驚地瞪她：“你幹嘛。”
“哦，我只是在想，你這聲音好像好多了。”祁音書垂下胳膊，真沒別的意思，“但你晚上回家還是記得要吃藥啊。”
淩豫箏捂著脖子沒松，狐疑：“就這個嗎？”
祁音書眨眨眼，無辜：“不然呢？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淩豫箏松開手：“行，我會記得吃藥。”還突然打了個哈欠，“哈——我真是，居然被你說困了，這次我真要回去了，你別跟著我啊，說好要保護隱私的。”
祁音書點點頭，雙手背去身後，一雙眼睛又黑又亮：“我不跟你，你走唄。”
她的策略瞬息萬變。
淩豫箏顯然不太相信她，帶著包後退，向右轉。
祁音書就站原地目送，甚至都不出去看淩豫箏往哪兒走。
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遠，祁音書垂下目光，面無表情地鬆了一口氣。
等感覺淩豫箏差不多消失了，她才向外走，還是往右望了眼，確實沒有人影了。
我也回家吧。
祁音書一個人走向電梯間，推玻璃門，往左側電梯繞去。
電梯前等著一個人。她右肩挎著黑色的包，聽見祁音書進來也沒轉頭，只往前一步，指尖戳了下上行鍵。
然後頭抬起，一言不發，抿唇注視著電梯門頂端那兩個不斷變小的數字。
祁音書背在身後的雙手漸漸握緊，她沒想到蕭疏音居然會一直在這裡等她。
她有點抱歉又有點不知所措，安靜站到蕭疏音身邊，過幾秒，柔聲問：“姐姐，我不是給你打電話，讓你先上去嗎？”
蕭疏音反問她：“我不是也說已經很晚了，讓你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