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書嘴唇動了動,一時沒能發出聲音。
淩豫箏倒回椅背,但依舊靠在她的左邊,淡黃色毛衣與她的淡粉色毛衣緊貼在一起,似乎摩擦産生了細密的電流。
一絲絲、一陣陣地鑽進祁音書的心裡,她從臉到脖子,都持續不斷地被這種酥麻的感覺刺激著。
“ 淩豫箏。”她攥緊手心,冷靜地勸告,“你喉嚨不舒服,還是少說點話吧。”
淩豫箏又是抬手捂住了喉嚨,聲音啞啞的:“可我這會兒覺得它好像好多了,是不是多說話反而能恢複得更快?”
“怎麼可能。”祁音書看著淩豫箏的動作。
“你不會是嫌我今天話多吧?”
祁音書抿抿唇,垂眸笑了下,喃喃重複。
“怎麼可能。”
下車,進手工店,淩豫箏似乎跟這家店老闆認識。
祁音書看著淩豫箏主動走去跟老闆說了兩句話,指指喉嚨,那老闆的表情好驚訝,嘴裡又問了幾句。
淩豫箏點點頭,再指向她,老闆也看向她。
等在門邊的祁音書默默地站直,對老闆擠出一個特別客氣的笑容。
淩豫箏跟人寒暄完,走回來一把拉住她:“走,我帶你進去。”
“你少說話。”祁音書又提醒一句。
淩豫箏馬上給她比了一個“okok”,無聲帶她一路往裡進,到店內最角落的一張長桌前,摁著她坐下。而後,右手撐在桌沿,左手熟練地去一個盒子裡翻找了幾秒,抽出一根大約食指長度的細扁銀條,遞給她。
“這是?”祁音書不確定地接過。
淩豫箏抬起右手,指指尾戒,口型跟她講:“戒指。”
在淩豫箏的貼心指導下,祁音書右手握住膠錘,一遍又一遍,“咚咚咚”地在扁條上捶打。
她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站她旁邊當監工的淩豫箏撫了下她的手背,意思大概是:“可以了。”
她茫然地看淩豫箏將她剛敲打完的銀條拿起,捏在指間轉著看了遍,再放下,拿起她剛才使用過的膠錘,又有節奏地捶了幾下。
“搞定。”淩豫箏說。
她抬眼,淩豫箏立馬捂住嘴巴,又表情嚴肅地給她比了一個“ok”。
什麼嘛。
祁音書沒忍住,笑了。
接下來要鐳射雕刻,淩豫箏沒叫老闆,領著她到一臺電腦前,讓她站旁邊。
穿淡黃色毛衣的人稍微撩起了左邊耳發,右手挪動滑鼠,對著電腦螢幕微微皺眉——特別像進入了工作狀態。
祁音書雙手撐在桌邊,無思無想地盯著這張認真的側臉,慢慢就開始放空了。
她居然想起她們有一次酒店結束之後,外面在下雨,開窗時房間裡灌進一陣冷風,她被凍得哆嗦了一下。
低身拿起被她丟在地毯上的包,轉身向酒店房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