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是早上九點半的場次,她跟祁音書約好,九點整小區門口見,再開一輛車過去。
好像忘記提前說誰開車了?
淩豫箏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著,從右到左審視這個她早已無比熟悉的客廳。
掛畫,牆紙,電視機,裝飾花,立式空調——
所以祁音書睡醒了嗎?
她們昨晚對話中斷得突然,之後也沒再多聊什麼,就一人一句簡單的晚安。祁音書會怎麼想她不知道,但淩豫箏是切實捧著那“晚安”看了好半天,估計,得有半個小時吧。
當然,除了看晚安,她還又把兩人的聊天記錄欣賞了遍,以及,數次點進祁音書這個僅三天可見空蕩蕩的朋友圈,再退出。
今天過後,她得想辦法,讓祁音書把這朋友圈開啟給她看看。
她太好奇過去那麼些年祁音書都在幹嘛了。
嗯。
這個事情比較重要,得記一記。
她開啟備忘錄,翻過密密麻麻一片文字,在末尾,鄭重其事敲上:【讓祁音書給我看朋友圈!!】
祁音書的微信頭像很老派。
淩豫箏點開她們的對話方塊時,又冷不丁想起這點。
一半是連綿起伏的墨綠色群山,另一半是澄澈無雲的淺藍色天空。——淩豫箏曾暗自在心裡點評為“和蕭疏音的風格好像”。
她還一直沒有機會問祁音書這頭像用多久了,有啥含義啊。
這件事,嗯,也比較重要。
這麼想著,她剛準備發早安的手頓住,切螢幕,再去備忘錄加上一條:【問問祁音書頭像!!】
嗡嗡。
淩豫箏剛笑眯眯打完最後一個感嘆號,收到了微信訊息。
冰火菠蘿油:【早安哦。】
冰火菠蘿油:【七彩鮮花早安我的朋友】
淩豫箏笑得更加開心了,一看時間,這不是才七點半嘛。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抿著唇左右找了找,然後飛也似的跑去冰箱,取出一包切片吐司,一盒草莓牛奶。
啊還有。她用嘴叼住切片吐司的袋子,左手再摟出一個橘子。
所有東西放餐桌上按遠近次序漂亮擺好,人躬身在餐桌前,左一張右一張,連拍了有十張。
“這個不錯。”她選中,發給祁音書:【才醒啊,我都在吃早餐了。】
這條訊息,祁音書秒回:【你這是吃完了還是剛要吃啊?怎麼一個都沒開封?】
“嗯?”撐在餐桌邊的淩豫箏看完這條訊息,發出一聲疑惑,臉從手機螢幕中移出,哦,是啊,吐司沒開袋,牛奶沒插吸管的,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