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住車把，蕭疏音忽然輕笑了一聲。
“淩豫箏。”
她的影子模糊倒映在車窗上，“至少，是我看著祁音書從小長到大，我沒資格幹涉難道你有。”
“看你今天那反應，祁音書都沒有跟你講過我跟她的事吧，她愛和誰在一起，想和誰在一起，又為什麼沒和誰在一起，你真的清楚嗎？”
“砰”，蕭疏音拉上車門，黑色汽車揚塵而去。
眼前汽車一輛輛卷著勁風駛過，淩豫箏久久靜止在原地。
過了很久，她才別開臉，長長撥出一口氣，轉身向右離開。
前面吃飯的時候，祁音書有給她發來幾張在古雨家粘氣球的照片，還有一個小企鵝捧臉說想你的表情包。
淩豫箏看了，沒回。
現在她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街上，反複想起照片裡祁音書和古雨一起比“耶”的燦爛笑臉。
“……”淩豫箏吸了吸鼻子，臉上恍然，她還真是，好久沒有這麼委屈的感覺了。
可能還有點不甘心吧。畢竟她剛才確實被蕭疏音那幾句堵得一時頭腦空白，無話可說。
愛和誰在一起，想和誰在一起，又為什麼沒和誰在一起？淩豫箏望向天空。
嗡嗡嗡，嗡嗡嗡。
手機在她包裡震動。
淩豫箏拎出來看了眼，正是她前一秒還在心裡琢磨的人。
她不想接。
眼睛看著來電顯示，從斑馬線的這頭走到了斑馬線的那頭。
嗡嗡嗡，嗡嗡嗡。
對方並不死心，一次未果，就給她打來第二次。
按下綠色接聽鍵，淩豫箏踩過一片碎葉，聽筒裡傳來祁音書的聲音：“喂淩豫箏？”
她沒有出聲。
“喂？淩豫箏？能聽見嗎？”
淩豫箏深吸一口氣：“說。”
“……你在哪裡？”
“有事嗎？”
“嗯？沒有——”祁音書頓了頓，“我看你都不回我微信嘛就想問問你吃完沒有，我能不能，早點去接你？”
“……”淩豫箏沉沉地撥出一口氣，感覺身上沒力氣，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祁音書那跟著她靜了幾秒，語調遲疑：“你……怎麼了嗎？和朋友吃飯不開心嗎？”
“沒有。”淩豫箏說，“可能吃多了吧，犯困，不想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