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一直有聯系更好？”
祁音書轉頭，淩豫箏微笑著看她，“是不是最好再經常互相關心一下，照顧一下，對外人裝個親姐妹什麼的？”
一陣惡寒猛然躥上祁音書的後背。
她張張嘴，卻發現自己徹底啞口無言。其實在開車來的路上，她已經提前預想了很多種淩豫箏心情不好的可能。她知道淩豫箏中午是跟誰一起吃飯，但她又覺得蕭疏音不太可能跟淩豫箏聊這方面的事。
她承認，直到上一秒，她仍然心存僥幸，以為自己還來得及先將真相說出口。
“……對不起淩豫箏。”祁音書慘然低下頭，她很羞愧，無從辯解。
“對不起，哈，祁音書你沒有對不起我啊。”淩豫箏在笑，“畢竟我也經常騙你嘛，你偶爾想報複一下，騙騙我，太正常了。”
“我沒有想報複你啊。”祁音書轉頭看去，眼裡很著急，“我也沒覺得你經常騙我，我之前說你騙我那都是——”
“這重要嗎？”淩豫箏無辜地眨眨眼，“我覺得不是很重要啊，你不就是騙我你跟蕭疏音是親姐妹嘛，不是又怎麼樣，很嚴重嗎？”
“淩豫箏我。”祁音書急得快哭了，眼眶一瞬間變紅，“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想騙你，之前我那樣說是我覺得這事解釋起來很麻煩。”
“祁音書你哭什麼？”
淩豫箏解開安全扣，左手撐在座椅的邊沿，側身對她，臉上帶著很怪異的笑，“你騙我這事難道還是我錯了嗎？”
“不，不是。”祁音書慌亂地抹了下眼淚，“我，唉，我不是想哭。”
“說實話我還挺替你高興呢。”淩豫箏沒管，你跟你姐姐吵過架，關系不好，我特別怕因為我再害你們關系更不好。結果不會啊，我看你姐姐太愛你了，連帶沒帶鑰匙都要跟你打電話聊，她肯定不會生你氣啊。”
“不是，這事，我——”祁音書閉眼，下定決心般吸口氣，“是我以前跟她說過我喜歡她，她拒絕了我，我跟她才——”
“哦，原來是她拒絕了你。”淩豫箏恍然大悟般點點頭，伸右手揉揉祁音書的側臉，笑眼彎彎，“沒事啊，人都會變嘛，你怎麼知道她是真心想拒絕你呢，對不對？”
祁音書淚眼婆娑，愣愣地被淩豫箏安撫著，“哎你說，蕭疏音要是忽然跟你講她喜歡你，你會不會很開心呀？”
“……你在說什麼？”祁音書不理解。
“沒說什麼啊。”淩豫箏鬆手，食指點了兩下祁音書的額心，“這些不可能的事我開個玩笑而已嘛，我們都知道你姐姐恐同，對不對？”
“哎呀，祁音書這麼想想好可惜啊。”淩豫箏退回去，倒在椅背上，環起胳膊，臉又扭去看窗外，“我有時候還會覺得你跟你姐姐挺配的呢。”
祁音書茫然地眨了好幾下眼睛，眼淚珠也因此一顆又一顆斷線般墜下，折出晶瑩的光芒。
但其實，她從頭到尾完全不想哭。
這一切可能都只是因為情緒太複雜，一時心急才冒出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