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是你的錯，我只是想說，我以前喜歡過誰，你以前喜歡過誰，這都不是我們的錯，喜歡一個人有什麼——”
“請你搞清楚祁音書！”淩豫箏音量一下子變大，“現在不是誰喜歡誰的問題，是你跟蕭疏音一起來騙我，你還想把我喜歡過許汐的事拉進來……你到底在這跟我偷換什麼概念？！”
哦，喜歡許汐。
祁音書咬了咬牙：“……至少我現在不喜歡蕭疏音。”
場面混亂，淩豫箏的語氣又實在太兇。
祁音書難免沒控制好，滴了兩顆眼淚，她胡亂用毛衣擦掉，還嘴硬強調：“你別誤會，我可沒哭啊。”
“……”
淩豫箏眉心緊了一下，她轉正臉，看向前方的玻璃。
淩豫箏你神經病嗎。她想。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覺得祁音書可愛。
“淩豫箏，我是八歲那年認識的蕭疏音，那個時候我很小，她也才剛剛上高中。”祁音書緩聲說道，“但因為我媽常年在外工作，所以很多時候都是蕭疏音費心照顧我。”
淩豫箏皺眉：“誰要聽你跟她——”
“我十五歲那年，她突然從上海回家坐在客廳哭了，後來我媽也趕回家，帶我去參加了一場追悼會。”
“……”祁音書輕輕地提口氣，垂眸，“那場追悼會之後，我很心疼她，總是不斷不斷地想要打電話關心她。”
“可能就是在那一通通電話裡，我看見了不一樣的蕭疏音。所以十八歲那年，我才會産生錯覺，自私地以為我可以告訴她我喜歡她。”
“至於結果你也知道了。”
“在那之後我討厭過她，也對她抱有一些期待，但那些全部都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祁音書低垂睫毛，雙手不安地交纏，“我、我可能有點無情吧，明明以前那麼喜歡她，但自己想通之後，就再也沒有那種情緒了。”
“甚至——”
“甚至有時候我明明覺得我很對不起她，也要裝作不在意，忽視她的孤單。只為了讓我那一次沖動的告白早點隨風消散，讓我和她的關系恢複正常。”
淩豫箏靜靜地坐著，沒說話。
祁音書轉頭，看了一會兒淩豫箏的側臉，再看向正前方：“之前我騙你我跟她的事，就像我說的，第一次是因為懶惰，不想跟你解釋家裡複雜的關系。後來每一次，都是因為——”
“我喜歡你。”
祁音書說這句話的聲音變輕，像一支雪白輕盈的羽毛，悠悠然落在了淩豫箏的心上。
哦？因為喜歡我？
這不合時宜。
但淩豫箏確實差點要笑出來了，她趕緊壓壓嘴角，拼命保持冷臉，往左看。
嗯——
那麼下一句呢，祁音書怎麼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