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算大事?”淩豫箏眉頭皺起來,邁兩步到她跟前,沉聲,“祁音書,我居然被你同學認成蕭疏音,這很讓人生氣的好不好?”
祁音書面不改色,看著淩豫箏的眼睛反問:“是嗎?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你是誰呢?”
“我!”淩豫箏接不上話,氣得一下子撇開臉,“祁音書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啊。”
“這就不講道理了?”
祁音書一點沒來脾氣,還笑了笑,“淩豫箏,那你以前不講道理的時候可太多了,我也應該生氣嗎?”
“……我不講道理?”淩豫箏鬱悶到滿臉皺巴巴地看回她。
怪不得以前淩豫箏看我生氣還誇可愛,每次都像逗我玩似的。
祁音書心想,現在看看眼前這位氣又氣不過說又說不過的淩豫箏——
這種感覺確實很美妙啊,而且,確實很可愛。
祁音書低頭看看腳下的暗紅色路磚,左腳鞋底順著紋路刮過一圈,她回憶了一下以前淩豫箏“治”她的辦法。
淩豫箏還在她面前繼續下一句:“祁音書,你說我到底哪裡不講道理?”
埋低頭的祁音書,默默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她抬眼,先對上淩豫箏帶點質問的目光,再左右看看,四周除了不斷被夜風刮動的樹葉,沒有路人。
祁音書伸出手,食指指尖在淩豫箏緊繃的唇上點了一下。
“這裡。”她笑道。
兩人坐進車內。
來的路上是淩豫箏開車,回去的路上就換祁音書開。車內自動播放音樂,祁音書抬手關掉,切換成夜間電臺。只聽一陣溫柔女聲在車內響起——“……交通廣播,f101.7。”
祁音書左手放回方向盤,餘光偶爾瞥眼旁邊這位自打上車後、就扭頭對著窗外一言不發的淩豫箏。
只是這樣就沒辦法講話了嗎?
那我還有一句話要說。
“淩經理。”她又刻意這樣喊了。
待感覺到淩豫箏回過頭來看她時,祁音書向右掃一眼,再笑著收回,“你記不記得我們去吃燒烤那晚,你有問我一句話。”
“我今天正好想起來也打算問問你。”
“我?”淩豫箏的聲音有點茫然,“什麼話?”
祁音書瞳孔裡倒映著前車踩剎車的紅色尾燈。
她也輕輕踩住剎車。
等車停穩,祁音書上身向右轉,右手撐住座椅,雙眼笑得很是甜美——
“我感覺你還是挺喜歡我的。”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