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八點半,確保蕭疏音基本上不會再回來,祁音書給斜劉海套上胸背,拿上水壺、塑膠袋和衛生紙,走出家門。
“砰”一聲沒多久,又響起鑰匙開鎖的聲音。
祁音書沒換鞋,神色匆匆跑回房間,將那個裝滿碎票根的禮品袋也提上了。
下樓,她攥緊想要爆沖去草坪的斜劉海。先強行帶小狗走到分類垃圾箱前,右腳踩住鐵片,待綠色的箱門開啟。
她抬手,嘆息後,還是毅然將一整個禮品袋都丟了進去。
轉身,被斜劉海身體拽著還沒走幾步,祁音書在一棵油綠的小樹旁停住了。
前方不遠處,小廣場鐵長椅上坐著一個人。
更準確講,是讓祁音書覺得非常眼熟的一個人。
就是那人的裝扮——
鴨舌帽、口罩。
黑色拉鏈衛衣,藍色牛仔褲。
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活像一名社群暗訪記者。
“淩記者”非常突兀地坐在陽光裡,待斜劉海的爪踩上了“淩記者”的鞋,後者才躬身,揉著小狗腦袋柔聲問候:
“哎呀,這不是斜劉海嘛,我們這麼巧呀?”
圓弧帽簷,被陽光勾勒成深棕色的發絲,還有誇張遮住大半張臉的口罩,祁音書根本沒辦法看清此時此刻淩豫箏的表情。
她只能握著牽引繩,聲音裡帶上一絲笑意:“你是特地早起坐在這裡等我們?”
“怎麼可能。”淩豫箏直起身,臉轉向祁音書。
祁音書就看著這白色口罩可愛地動了動,對她嘴硬說,“我下來晨練,恰好坐這休息呢。”
喔。
那還真是沒見過有人會穿成這樣下來晨練。
祁音書心裡笑笑,面上表情很淡:“好吧,那你慢慢練,我先帶斜劉海去遛彎了。”
“誒——”她轉身沒兩步,淩豫箏就喊,“你們吃早飯了嗎?”
一張撐開的小木桌,兩張塑膠椅。
二人面對面坐著。
祁音書看眼堅持將雙爪搭在淩豫箏膝蓋上的小狗,拿起豆漿喝了口,淡淡出聲:
“清明假期結束之後,我會有點忙。”
淩豫箏瞥她一眼:“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