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早高峰的電梯由不得她。
一層開門,密密麻麻的人頭湧進來。
這時候可沒人禮讓經理,進門就低頭裝傻,能擠進一個是一個。
塑膠袋也被“咔嚓咔嚓”地越擠越扁,祁音書無意識瞥眼淩豫箏,後者不斷在讓,眉心緊鎖。
“……”祁音書繃緊的一根弦又鬆了。
她將塑膠袋換邊,沒管會不會擠壞,壓到左腿外側,而後右手找到淩豫箏的手腕。
把人往她剛讓出的空隙帶。
被她拉住手的人,有點詫異地轉頭來看她。
祁音書沒理,感覺淩豫箏差不多站穩,手就松開,眼睛也冷冰冰地看向那遙遠的電子顯示屏。
二人胳膊緊貼在一起,誰都沒有講話,一路走走停停,直至上到25樓。
出去的時候也是,祁音書和同事左右扒開人縫:“讓一下,謝謝!”
其實她完全沒必要考慮身後的淩豫箏,那麼大個人,沒她的時候不照樣能擠出電梯。
但她大概就是。
算了,某種當下屬的自覺吧。
祁音書左手提著塑膠袋開路,右手抓住領導的衣袖,給人順路拽出電梯。
她沒把這動作當回事。
知道淩豫箏更不會把這動作當回事。
所以一出電梯,祁音書就鬆了手,頭也不回,徑直走向玻璃門。
背影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和同事一前一後打完卡,祁音書拎著一堆零食走到座位,她邊解塑膠袋,邊看向那位正雲淡風輕路過辦公區、獨自前往辦公室的淩經理。
她陷入新的煩惱。
淩豫箏真的沒有早餐吃?真的需要她送零食過去嗎?
剛才——剛才淩豫箏有回話嗎?她光顧著不爽,完全沒注意聽。
“唉。”
祁音書扯開塑膠袋,右手在袋子裡翻。
棒棒糖肯定不行,餅幹,噎人是吧,薯片,不合理,等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