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讓你去學習,還不快去?”
我抬頭看著楚之嵐嘲弄的眼神,就想立刻撲上去打他,此時旁師兄正好回來了,問候道:“館長好,楚清也在啊,吃了嗎?”直接忽略了站在醫館裡的楚之嵐。
“旁郎中,今日你帶楚清幫著記賬。”
“好的,館長。”說著,旁師兄就拿出一大摞賬本,“小師弟,你今日有福氣了,我們醫館正好要做月結,與我一起吧?”
我心不在焉地撥拉著算盤,楚之嵐和館長就在不遠處的診臺坐著,兩人低聲說著什麼。館長一直面容嚴肅,楚之嵐倒是少有的露出溫和的一面,不知道是不是失了太多血的緣故。
因為我時不時就會往他們那處望,旁師兄也看出了蹊蹺,問我道:“小師弟是認識那位與館長說話的公子嗎?”
恰逢楚之嵐回頭望了我一眼,那灼灼的目光帶了些許狡黠,正捕捉到我在看他。我臉一熱,手裡也沒個準,算珠全被我打亂了……
“小師弟,你是成心給我搗亂的是嗎?”好脾氣的旁師兄終於冷了臉,我嚇得立刻賠不是:“師兄莫怪,我立刻重算,立刻重算,嘿嘿。”
此時於館長卻突然喊道:“小旁啊,你自己先忙著,楚清你先過來,我有事與你說。”
我尷尬地對旁師兄一笑,他也不惱,只無奈道:“館長你叫他走就別讓他再回來幫忙了,我真的不需要。”
我在於老館長和楚之嵐兩人的目光下慢慢走了過去,心中忐忑不安。離他們還有一步遠的時候,楚之嵐突然伸出手,很自然地將我拉到他身旁。我驚得回過頭,還好,旁師兄正低著頭算我那算壞的賬……
“清漪,於館長問你我什麼關係,我一人說與他聽他不怎麼相信,你親自來告訴他。”
我愣住了,什麼關係?應當是……誒?不對哎,好像我和楚之嵐確實沒有什麼正當關係。漂泊一路,既沒定親,又沒成親,難道說是救命恩人?我低頭看了看楚之嵐拉著我的手,好一個救命恩人……我靈光一現,對呀!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呀!
“他是我相公!”我正色道,“他曾救我性命,我以身相許。”
拉著我的手明顯頓住了,於館長更是驚諤的鬍子都翹起來了,小聲驚呼道:“乖女子,你,你的意思是說你嫁給他了?”
我見老爺子這麼驚訝,怕是剛剛自作聰明說錯了,正要改口,卻被楚之嵐搶了話頭:“沒錯,清漪是我心愛的女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娘子。”
娘子一詞從楚之嵐的嘴裡說出,我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握著楚之嵐的手心也開始冒冷汗。
“娘子,我累了,能送我回屋嗎?”
送你回屋?我想送你上天!
“乖女子,他也確實失血太多還很虛弱,送他上去休息吧,你放心,一切還有我這個老頭子呢!”
我看著館長比我還心疼楚之嵐的身體,更覺驚奇了!這才聊了幾句?就關心上人了?這隨便扯個理由都能被館長收留得嗎?
我扶著楚之嵐回了屋子,這傢伙裝得也很像,明明昨夜已經好了不少了,現在卻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搞得好像真的要馬上歸西了一樣。
“娘子~”
我鬆了手,任他倒在我的床榻上,笑得像犯了羊癲瘋。我第一次見他笑得這麼開心,可是我非常的不開心:(
我撲過去想捂住他的嘴,這傢伙就算是失血也有十足的力氣,連同我的雙手都被攔腰抱住,我的手禁錮在身體兩側,整個人像條魚一樣動彈。
於是我又使出了那傷敵八百(可能連一百都沒有)自損一千的招:看老孃我頭錘!
當然,結局顯而易見:楚之嵐只有放開我並給我揉腦袋。一邊揉一邊強詞奪理道:“是清漪先說我是你的相公,我只是順著你的說而已。”
我不滿他將責任怪在我頭上,便問道:“那你原來怎麼與館長說的?”
“我說你是我心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