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堅持,我的不安很快就消失了,其實我也是不想他離開我的。因為我與他一樣,經歷了太多分離,或許適應孤獨才是對的,可是我們最終卻依然選擇了逃離孤獨。
我抱住他,就像是之前在醫館的每個夜晚一樣:“你待我真好。”
他輕拍著我的背,好似無奈的語氣道:“心之所向,身不由己。”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縮在他懷裡嘀咕著,心裡其實已經樂開了花。有了楚之嵐在,那可就猶如神助,雖然我並不清楚他究竟在懷燭這些事情上能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可是我陰白,原來一直想要擺脫我的白亭雨如今變著法子想將我留下,背後的原因與楚之嵐脫不了干係。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可我仍然希望他留下來是因為他願意。
“清漪,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楚之嵐突然言語道。我這才想起來,他沒有將孩子帶來!
楚之嵐忍不住笑了:“你果然是把她忘了,孩子我交給了一位我可以信任的人代為照看,他很適合照顧孩子,你放心。”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妝盒,開啟裡面是白色的粉末,伴著一股異香。“這是他給的藥,可以緩解你中毒的夢魘症狀。”
我聞了聞,像是女子用的香粉,就是這味道沒聞過。“不是說我中的毒無藥可醫嗎?”我問。
“暫時沒有而已,”他答:“這個也不是解藥,只是可以延緩症狀。”
我對他所說的“暫時沒有”保留懷疑態度,總覺得他有點故作輕鬆的感覺,我也裝作沒聽出來:“那用上吧,和水服嗎?”
“都不是,這是焚香。”
我看著他在床邊的香爐裡焚香,青煙嫋嫋飄過,熟悉的無力感和恐懼感襲上心頭。在倒下的最後一刻,我死命抓住了楚之嵐的衣袖,就像是跌下懸崖前緊緊抓住山上的藤蔓。楚之嵐將我攬在懷裡輕輕安撫:“不怕,很快就過去了。”
我雖然身體完全不能動,但是意識還殘存一點,楚之嵐的安撫並沒有起到太大作用,因為這種恐懼感產生的毫無源頭,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我在害怕什麼。大概又是一彈指,我能活動自己的身體了,我立刻起身緊緊抱住楚之嵐,手腳並用,抱得嚴絲合縫。
“太他孃的可怕了!”我控訴道:“如果用這玩意兒只是延緩症狀,那我寧願每天晚上做噩夢!”
楚之嵐一隻手託著我,一隻手插在我的髮間摩挲,很快,我就被按得舒服了……不得不說,別人幫撓頭真的很舒服。
他停了下來,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無奈地換了一隻手,又開始撓。
我期期艾艾地在他懷裡哼哼,其實難受的感覺已經過去,其實我是舒服的哼哼。但是我依然裝作難過地嘟囔:“這藥若是每晚睡前都用……”
楚之嵐瞭然:“我每晚都給你按,行了吧?”我內心竊喜,抱著他脖子更緊了些:“這給藥的人就是昨日找上門的那位?怪不得我昨晚睡的好,原來不是迷魂香啊。”楚之嵐沒回我話,但我聽見他似乎不屑地輕笑了一聲,也不知是笑我還是別人。
忽然,門被從外面推開了,秦準冒冒失失地跑了進來:“朝暮,白亭雨派人……來了。”
我正舒服的快要睡著了,緩緩地抬起頭,卻被楚之嵐一手按了回去,“別動,再揉會。”
可能在秦準眼裡我和楚之嵐正在你儂我儂不受外界紛擾,但是隻有我知道,楚之嵐剛才有多麼用力,我差點頭身分家。
我噙著淚,儘量平靜地問:“他派了什麼人來?”
“一,一些奴婢侍衛,要不要讓他們收拾一下別院?”他試探地問。
頭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不用了,讓他們打掃一下偏院的屋子去休息吧,我這不要人伺候。”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