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怎麼樣,我現在不想去了,只想和我的小侍女一起恩恩愛愛,就很開心。”
他皺起眉頭,“小侍女可能並不開心。”
“沒關係,我知道你是累了,等宴會結束,我把這廝從轎上踹下去,你上來,我們一起開心。”
宮宴上來了許多人,除了王后和很久都未出現的雲疆王,我一個也不認識,只是坐在白亭雨的身後側,趁著楚之嵐給我倒酒的間隙,偷偷摸上他兩把。刻意忽略宴會上從他處傳來的各色異樣的目光。
白亭雨是雲疆王為數不多的幾個王子裡,除驪王外,唯一成年的王子,但是因為受沁王事情的波及,一直被他人排擠在外。要不然娶我這個亡國公主,他人棄妻的倒黴事也輪不到他頭上。
“話說我們出來了,李漾師兄一個人不要緊吧?”
“放心,他快好的差不多了。”我杯中的酒空了,他又給我添了一杯,“再說,白亭雨的人,你沒必要太把他放在心上了,自有人關心。”
“哇,你今天說話帶刺哎!”我輕輕舉高了點酒杯,“還一個勁兒的給我灌酒。”
突然,整個殿內的絃樂人聲都停了下來,看上去病懨懨的雲疆王走了進來。因為一直被楚之嵐灌酒的緣故,我有點暈了,站起來時有點身形不穩,還好楚之嵐一手支著我的身體。
雲疆王擺擺手,似乎是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王后攙扶著他,代他說:“諸位都落座吧。”
“想必諸位也知道,今日,只我們家人聚在一起,只為憫王迎娶了鄰國尊貴的朝暮公主,大王最近身體欠安,由我先祝一杯酒給新人賀喜。”
座下一位我並不認得的老婦人,站了起來,對著我笑得很開心,“我這個老眼昏花的,也看不清這公主的長相,不過既然是雨兒的妃子,想必不俗,老嬢嬢我也為新人喝一杯!”
她還未將酒杯端起,白亭雨就徑直走了過去,輕輕拿走了她手裡的杯子。“姑奶奶,你這麼大年紀就別喝了,心意到了就行了,雨兒我心領了。”
我急忙暗地裡戳戳身後的楚之嵐,他將我手裡的酒杯斟滿,“那是雲疆王的姑姑,延珮王女。”
場面話我還是會的,帶著假笑趕緊上前,同白亭雨一起勸。
估計是這位姑奶奶有威嚴,這之後的宴席上,就少有探求的目光看過來了,本想著憑藉此次的宴席看一看那派人把我割了筋骨丟下山崖的大狠人驪王白亭山長成什麼樣子,可是身旁的座次一直是空的,也沒有人問起,讓我難免有些期待落空。
說句實話,既然事已至此,仇我是一定要報的,但是這個人我卻並不至於恨到剖心挖肝的地步,可能就是我沒見過他,對於一個沒有交集的人,仇恨似乎也沒了落腳之處。
宴會漫長,是我早就預料到的,可是喝得太多,我沒預料到,我原以為楚之嵐在我身旁應該會攔著我喝酒,結果這人一直給我添酒,甚至還有點故意灌我的意思。
“我喝得有點多了。”我小聲提醒。
“那我們回去吧。”
我怔住,臉有點發燙,“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要出恭。”
楚之嵐站起身,退了幾步後攙扶我起來,我搖搖晃晃,頭暈目眩。
“你說你今天灌我幹嘛。”我小聲埋怨道:“不會因為我讓你女裝所以報復我吧!小心眼。”
後殿的風有些大,我因為著急回大殿內,走得有些快,冷風涼颼颼,吹著清醒了些。楚之嵐低頭彎腰跟在我後面,腳步漸漸加快,似乎比我更著急。
“你現在是侍女,不能走在主子前面,走這麼快,我又不是你趕的鴨子。”
我的手突然被他抓住,後殿內還有來來回回走過的宮女內侍,卻都是低著頭。
“清漪,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
我有點擔心被別人看到,用了點力氣甩開他的手,低聲道:“你怎麼了?平日裡也沒見你這麼急不可耐想和我談情說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