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早已從商人伯納德口中得知了安姆最真實的情況。
所以每當聽到奴隸中有人高呼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時，他都會用略帶憐憫的眼神看著這些傢伙。
因為這群連字都不認識的文盲，如果老老實實服從伯納德的安排去商會旗下的莊園去勞作，或許還能平安度過一生。
但要是不安分，幹兩年攢下點錢辭掉工作去阿斯卡特拉闖蕩，估計很快就會淪落到在貧民窟裡掙扎求生的程度。…
至於白手起家這種事情……
對不起，那都是給極少數天才跟幸運兒準備的，普通人還是洗洗睡吧。
就在左思一邊小口喝著野雞蘑孤湯，一邊饒有興致聆聽這些費倫社會底層民眾最真實的想法時，艾羅琳突然從遠處走了過來，一臉緊張的問：“對於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你有什麼看法？”
“什麼看法？”
左思頓時愣住了，完全沒有理解對方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眼見兩人的溝通又一次出現障礙，艾羅琳唯有無奈的嘆了口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對這位女神宣揚的教義，以及她手下教會的所作所為，持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我的態度是無所謂。”
搞清楚聖武士的意圖後，左思直接笑著攤了攤手。
“無所謂？”
艾羅琳顯然沒料到對方給出這樣一個答桉，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左思直截了當的回答：“無所謂就是既不可認可、也不否定。無論塔洛娜和她的信徒宣揚什麼，只要別來招惹我，我就會當做什麼都沒看到。另外，如果你是在擔心我會把她當成自己的信仰，那大可不必。我沒有信仰任何神的打算，也不會成為任何神的信徒。”
“什麼？！你是無信者！”
艾羅琳震驚的長大了嘴巴，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嚴格意義上我認可許多神的部分觀點跟教義。
比如說苦難之神尹爾瑪特倡導的幫助弱者、保護兒童；
再比如說知識之神歐格瑪尊重和保護知識的理念。
但同樣的，我也討厭前者教義中關於忍耐和承受苦難的部分，以及後者無論如何也要散播危險知識的不負責任。
這種性格跟思想方式決定了我有信仰，但幾乎不可能成為任何神的信徒。
至於像塔洛娜這種靠散播恐懼、死亡來獲得影響力的神，我完全不覺得自己跟她有什麼相似之處和共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