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身為當代最偉大的巫師,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為了保護多數人的利益在戰鬥。
可現在……居然成為了少數派!
這一切的根源就是眼前渾身上下散發著強烈自我意志的年輕人。
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亦不會因為其他人而改變自己。
反倒會透過各種各樣的手段來對周圍人產生影響,使其不知不覺站在自己的一邊。
鄧布利多活了一百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異類。
沉默了良久,他也只能輕輕搖了搖頭放棄原本說教的打算,拿起一塊軟糖放進嘴裡,滿腦子想的都是關於左思身上為什麼會流淌著家族血脈的事情,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晚餐時間快結束,一天沒露面的羅恩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緩緩從外面走進禮堂。
此時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泥裡打了個滾一樣,不僅髒到令人難以忍受的程度,同時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所過之處學生們紛紛捂住口鼻為其讓道。
光憑這副樣子,估計去倫敦路邊一躺都能比別的乞丐獲得更多同情跟施捨。
不用問也知道,斯內普肯定最大限度動用了教授的特權,給羅恩安排了一大堆又苦又累的工作,以至於這個可憐的小傢伙現在連說話洗澡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往格蘭芬多學院的桌子旁邊一坐,二話不說便開始瘋狂往嘴裡塞食物。
強烈的飢餓感與疲憊讓他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別的,哪怕麵包被髒兮兮的手染黑也不在乎。
“我的老天!羅恩,你今天都去幹什麼了?”
作為哥哥兼級長的珀西看到小弟這幅堪比難民的樣子忍不住發出驚呼。
但羅恩卻只顧著悶頭吃,絲毫沒有想要回答問題的意思,只是眼淚止不住的順著臉頰往下流。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手上厚厚的一層黑泥下邊是大大小小數不清的水泡,以及水泡破了之後留下的疤痕,後背和胳膊上還有大量被打人柳抽打出來的紅色血印。
痛!
太痛了!
再加上只有一個人受苦的強烈孤獨感,讓這個男孩的精神和意志幾近崩潰,甚至對好友哈利不可避免產生了一絲怨恨。
畢竟當初開著飛車來學校可是兩個人!
為什麼倒黴受傷的卻只有自己?
尤其是斯內普那種極度雙標的區別對待,徹底讓羅恩的心態炸了。
所以他現在不想理會任何人,只想要趕緊填飽肚子,然後回宿舍洗個澡躺在柔軟的床上睡一覺。
“教授,你今天都讓羅恩幹了些什麼?”左思有些好奇的低聲問了一句。
斯內普抿起嘴角用略帶得意的語氣回答道:“我讓他把打人柳附近的土都鬆了一遍。由於魔杖損壞的關係,他根本沒辦法使用任何魔咒,只能用一邊躲避打人柳的攻擊,一邊用鋤頭和鏟子挖土。”
很顯然,這種工作量和危險程度,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來了恐怕都難以應付,更不用提十二三歲的孩子。
要知道打人柳可是魔法植物中最敏感、攻擊性最強的那一類。
雖然沒有什麼超自然的魔法能力,但光憑粗壯的樹幹就能把一個人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