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中還有殘餘的酒味,是葡萄的清香酸甜,混合著薄薄的酒精的辛辣。
柳綃綃沒想到他會這樣,伸手把他推開。
徐江天本沒有用力,被她一推就放開了她。
柳綃綃坐在那,憤然地用餐巾紙擦拭著嘴唇。徐江天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收拾著“殘局”。
“柳綃綃,告訴我,腳疼嗎?”
“不疼。”她硬邦邦地頂了他一句。
“說實話,沒有必要……”
“實話?”柳綃綃怒氣未消,徑直打斷他的話,轉過頭來質問他,“徐總能告訴我一句實話嗎?你今天打著來送病歷的旗號,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柳綃綃把手裡捏成團的餐巾紙狠狠一拋,小小的帶著一抹抹紅痕的紙團在桌子上彈了幾下,跳得老遠。
徐江天看著那團紙,有點愣。
他今天為什麼要來?他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難道就為了雷霆說的那隻言片語?難道是為了看看她受傷後滑稽的樣子?難道為了跟她鬥鬥嘴?
都像,又都不確切。
徐江天覺得自己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他只能如實說,“但有一件事我很確定。”
柳綃綃連頭都不回,梗著脖子不再理他,卻被徐江天硬扳著扭過身子來。
他慢慢地靠近,在她緊閉的嘴角旁輕輕吻了一下:“柳綃綃,我如果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樣,想要玩弄你、欺負你,那事情倒比現在簡單得多了。”
柳綃綃仍不語,也不動,任由他施為。
“今天喝了酒,是我失態了。”他的語氣誠懇,“抱歉。”
柳綃綃起了身:“那徐總,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他在她看不見的背後點點頭,望著她拄著柺杖的背影一步步挪得越來越遠,“別忘了,複查時我讓人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