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綃綃能感覺到,徐江天並不是因為喝了酒。
只是單純地一時興起。他覺得她摔倒的窘相笨拙有趣,他覺得她嘴硬的樣子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覺得她是個可以肆意欺侮了也不必負責的賣笑女。
說到底,和對待路邊的貓貓狗狗沒什麼兩樣,玩物罷了。
想到這,她心裡有點悵惘。如果不是父母出事,不是舅舅侵奪了父母的遺產,不是四四生了病……她會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是不是也能繼續做著自己喜歡的事,然後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遇到一個剛好可以相愛的人呢?
管牧荑和徐江天相對坐在茶室裡。徐江天今天的興致不高,總是出神似的望著窗外,管牧荑也不大好打擾他,又不愛看他這的那堆古籍,就自己拿起手機來玩。
“喂?”徐江天不知什麼時候起了身,靠在窗邊打著電話,“柳綃綃。”
管牧荑一抬頭,是個女孩的名字。
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有聲音,像是在極力地躲著誰:“徐總。”
“嗯。你在哪呢?”
“在會所啊。”
“是嗎?那你讓裘願接電話。”
“我……裘姐不在……”
“柳綃綃,你又忘了?要說實話。”連徐江天自己都沒有察覺,他說著說著,臉上都帶上了微笑,連聲音都輕快了許多。
“哦……我在……外面。”
“你還敢走路!腳不要了?”他佯作低斥。
“徐總,你打電話來有什麼要緊事嗎?”柳綃綃躲在開水間,生怕外面那些護士聽見,剛剛她們議論的那個萬人之上的緋聞男主角正給自己打電話,自己豈不要成了人家的談資?
不過很快,柳綃綃就在心底自嘲似的冷笑了一聲:你有什麼資格和人家相提並論,人家是大老闆大明星,你是個陪酒賣笑的,你配出現在人家的緋聞裡嗎?
“沒事,問問你的情況。”
“挺好的,不勞徐總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