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天閉著眼,把頭靠在靠枕上。他不說話,緊皺的眉間彷彿凝著霜雪一般,全然是冷酷的神態。
“徐總。”她小心翼翼打了個招呼。
“嗯。”他不耐煩地把頭朝車窗轉過去,“今天聚會,我有事要先走,來看看你。”
柳綃綃還矇在鼓裡,低頭道:“我挺好的,腳傷都好了,讓您費心惦記了。”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單純乖巧。可眼前連連閃過她攙扶著男人,輕聲囑他“小心”的一連串的畫面。
徐江天覺得頭疼:“最近在做什麼?”
“上班,有時間就去醫院照看一下家人。”
“有什麼難處嗎?”
“沒有,都很好。”
“真沒有?”
“沒……”柳綃綃其實有些心虛,不敢看他。
“那就好。我要走了,你下車吧。”他語氣淡漠冰冷,近乎驅逐。
已是仲秋,天氣冷了下來。柳綃綃被帶出來時隨手搭了一件披肩。雪白的羊絨披肩被她伸出手,輕輕往肩上攏了攏,沉沉秋色裡,唯餘她身上那一點輕盈鮮亮的色彩。
“那個人是誰?”徐江天盯著她款款而去的身影,語氣間冷意森森。
“聽說是個外地剛來平城的……”
“給裘願打電話,讓她不要給安排這些烏七八糟的人。”
他越是生氣,腦子裡越是一片混亂。越是混亂,越覺得那隻撫摸著柳綃綃的猥瑣的手在眼前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