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倒還敢做敢當。說說,為什麼?”
“她偷我的錢。”柳綃綃一指陳伊。
陳伊嚇得渾身一顫,半個字都吐不出來,只能縮在沙發裡,連連搖頭。
果然是個孬種,三哥在心裡也暗暗罵一句。
“傷的人呢?”
說到這,柳綃綃的臉色才白了幾分,囁嚅著從人群裡牽出一個大漢:“在這呢。”
小姑娘纖白的小手揪著那漢子身上指甲蓋大小的一撮衣袖,像避嫌,更像撒嬌。
他的目光沉了幾分,定在那截袖管上。
她察覺到那縷危險的目光,被燙著了一樣慌忙撒開手。
男人目光也掠了過去:“你竟然這樣大膽?那是該罰。”
“我這正準備罰她,您就來了。那就請天哥做個證,我沒冤枉了這姑娘。”三哥看徐江天也這樣說,就揚了揚下巴,招呼手下人,“那就留下她手上的指甲,權當是小懲大誡。”
透明的,小扇子一樣彎彎似新月的指甲,一定像水晶一樣漂亮。
說話間就有幾個人上來拉扯著按住了柳綃綃,逼迫她伸出手來,一把鉗子逼近她的指尖。
眼看那鉗子離指尖越來越近,柳綃綃把心一橫,咬緊了牙關,閉上眼。
“只怕不行。”徐江天的聲音低沉而散漫,卻字字擲地有聲。
“天哥?”三哥疑惑地轉過頭來。
“這姑娘是我的一個牌搭子,手氣好,要是你動了她的手,以後還讓我怎麼打牌呢?”他望著杯裡琥珀色的酒低嘆,“不如你罰點別的?”
三哥來回打量了幾次徐江天的神色。
昏暗的燈光下,徐江天看著柳綃綃的臉,那目光裡像是責備,更像怨怪,夾雜著幾許無可奈何的縱容之意。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不,既然是天哥的人,天哥帶走就是了。”誰還敢罰她?
“那也不合適。要不......阿承。”徐江天喚一聲,“你代她受罰。”
阿承坦然走上前來,把手壓在桌上:“三哥,您請吧。”
“別,天哥。”三哥霎時就連笑都很勉強,“阿承哥是您身邊最得力的人,我怎麼能給您添麻煩呢?要不這樣,改天、改天我請您打牌,這位妹妹作陪,我給您和妹妹賠罪。”
“這不行。”徐江天笑著拒絕,“是她自己做錯了,罰還是要罰的。”眼光一瞟,“愣著做什麼,還不去給人家敬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