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盤山公路上,雪亮的車燈一閃而過。
柳綃綃蜷縮著,頭枕在徐江天的腿上。她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疼得直哆嗦,可緊咬著牙關,一聲都不出。
“快一點。”感受到她的顫抖,徐江天心裡也愈加焦急,他連聲催促著司機。
暖風讓她腫脹的臉頰更加滾燙起來。
她拉拉徐江天的手:“要、冷風。”。
司機馬上調整空調的溫度。
徐江天不敢碰她,只把她的手攥在手心裡,心疼地吻了又吻:“再堅持一下,很快……很快就到醫院了。”
溫度低下來,柳綃綃覺得舒服多了。她主動把頭向徐江天的懷裡靠近些,想安撫一下他過度緊張的情緒。
可她越是懂事,越是不鬧,徐江天心裡越是惱恨自責。
這件事歸根到底是自己疏忽了。如果他當時多想一步,派個人跟著她,或是讓裘願親自來接她,今天的事也許就不會發生。
他緊緊攥著柳綃綃的手。
因為疼,她的指尖冰涼,手心裡卻是一片溼冷的汗。
他雙手把她的手捧起來,合在手心裡,甚至輕輕揉搓著,想要她的手暖一點。
“徐總。”她在他懷裡仰起頭,“你會相信我嗎?”
徐江天騰出一隻手來,食指輕輕壓住她的唇瓣,既是安慰,又是誘哄地說:“乖綃綃,不說話了。”他久久凝視著柳綃綃那雙含著委屈和不甘的眸子,半晌才長嘆一聲,“我會的。”
他的眼神裡寫滿了心疼,也寫滿了真誠。柳綃綃看著他的眼睛,心頭一動。
說不出是被冤枉之後的委屈,還是被人相信的感動,她控制不住地在他懷裡哽咽起來。
不同於公立醫院雪白的牆壁和刺眼的燈光,私立醫院的環境往往更加溫馨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