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胡冰夫婦透過虐待、威脅、勒索等方式,先後將柳小姐手中的遺產侵佔一空。去年胡冰籌集了一筆資金,買了一塊地,準備發展房地產,但現在資金鍊斷裂,除了正規的貸款外,社會上還飄著幾千萬的欠款。”
“你說什麼?虐待?”
阿承瞥見他深淵一般的目光,有些膽寒:“是。據鄰居說,胡冰夫婦對柳小姐……動輒打罵,早些年鄰居們經常能聽見柳小姐的哭喊聲,還報過警,後來打著打著漸漸就沒聲音了。還說……”
“還說什麼!”徐江天的拳頭緊緊攥著,指節被他捏得泛白。
“還說……柳小姐在家經常被呼來喝去,幾乎是被胡家當成保姆一樣使喚……”
徐江天耐心地等著阿承全部說完,送走阿承,屋裡就靜了下來。
空氣凝滯了一般,讓他每次呼吸都顯得格外困難,胸口像塞了一團棉花,脹滿得要命。
相處中的點滴細節像潮水一般湧來,緊緊地包裹住他。
她偶爾痛苦的夢囈,她捱打時不出聲不落淚的倔強模樣,甚至她熟練處理家務的樣子,原來都是被虐待後烙在她身上的傷疤。
徐江天坐在沙發上,閉上眼,把身體向後靠在沙發上展開。
眼眶微熱,他抬起手來輕擦眼角。
沒有淚水,只是酸脹。
緩了一會兒,確定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他才重新回到臥室。
柳綃綃睡得很是香甜,大概是房間裡暖風溫度高,她還把一雙胳膊伸到被子外面。
徐江天坐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
鬼使神差地,他竟把她的袖子挽起來細細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