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下,山路上積雪未清,只有徐盛蕤和徐江天外出時留下的兩道車轍。
他們相攜著走出院門,順著山路往上走,越走越冷清。
積雪壓著松枝,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樹叢間的鳥聽見腳步聲,從巢裡探出頭來看。山林間靜謐而美好,柳綃綃時不時指著一兩處枝椏,好奇地問他這個,問他那個。
“怎麼好像沒見過下雪一樣?”他捏捏她的手。
“我就是很少見到雪啊。”柳綃綃伸手去接雪花,“郎溪很少下雪的,不像平城。”
雪花漫天飛舞,有一片落在她手心裡,還沒有化,小小的六瓣雪花,像玻璃水晶雕鑿而成。柳綃綃興奮地捧在手裡來給他看:“哇!你看你看,這雪花真的是六瓣!看得好清楚啊!”
她低著頭,把手心抬高些,湊到他眼前。
徐江天也跟著低頭去看。
其實雪花誰沒見過,他從小就和父母一起觀察過,但看柳綃綃興致這麼高漲,他也不想出言打擊她。
“嗯,很好看。”他把她遞過來的手也握住。那隻手有點涼,怪不得雪花落在手心裡久久不化。
他捉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裡印下一個吻。
“手冷不冷?”
柳綃綃呆了呆,搖了搖頭。
倒不是她玩得太高興,連冷熱也不分了。而是徐江天太溫柔。
他太溫柔了。溫柔得不像從前自己認識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