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綃綃把眼睫微微垂下:“這位先生,有什麼要跟我說的,請快說吧。一會兒徐總趕到,怕你的話就說不了了。”
“柳小姐痛快。那我就說一句,你很清楚自己是如何走到徐總身邊的,想必也很清楚自己能陪徐總走到什麼程度。該放手時須放手,到了不該您去的地方,就請您及時回頭吧。”
柳綃綃此刻倒很冷靜,她想了想:“您是替人傳話來的吧?”
年輕男子點點頭。
“那就請您一字不落地把我的話傳回去。我柳綃綃自知平凡,從未對徐家女主人的位置產生過不切實際的幻想,請放心。感情上,我承認我有所動搖。”她似乎有所猶豫,但最終還是握緊了拳頭,努力一字一句地說道,“但如果必要時,我也可以和徐總切割清楚。”
她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遲早要和大哥分手?
徐盛蕤的臉色一變,趕緊去攔她:“嫂子,你……”
柳綃綃把她格開。
已是早春了,天氣和暖,一扇長窗半開著,縷縷清風順著縫隙溜進來。
風裡有了海棠花的味道,似有若無的一點香。
一路急匆匆趕來的徐江天站在花樹下,滿目灼灼的海棠刺得他眼眶痠痛。
背心出的薄汗被涼風一侵,冷得徹骨。
他木然站立許久。
“徐總。”
阿承站在徐江天身邊,把柳綃綃的話聽個一字不落。
縱然是身處險境時的權宜之策,她的話也太乾脆利落了,恍惚讓人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她和徐總的那些含情脈脈,都像是假的。
別說徐總受不了,就是他這個旁觀者,也接受不了。
良久,徐江天才低低出聲道:“走吧。”舉步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