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多,長海的水面被微風吹過,泛起了淺淺的波紋。低飛的水鳥斜行著從淡紫色的霧氣中穿梭。遠處山丘,揹著揹簍的少數民族婦女已經走在了田埂上,瘦弱而挺直的身軀被朝暉映成一個個火紅的影,一個胖娃娃從揹簍裡探出頭來,東瞅瞅、西看看。
南詔的凌晨美得不真實。
柳綃綃坐在緊鄰湖邊的鞦韆上看風景,徐江天就在房間裡看她的背影。
“綃綃。”他喚她一聲。
柳綃綃拉著鞦韆的繩子,轉過身來看著他:“徐江天,這裡太美了!”
徐江天贊同:“是很美。”但他讚的是眼前的人,而不是遠處的風景,“我給你畫幅畫吧。”
他當真取了畫板和畫筆,對著柳綃綃認真描摹了起來。
“你還會畫畫呢?”她好奇地看著他,就要從鞦韆上下來。
“別動!”徐江天制止她,“小時候學過一點。”
他謙虛地沒有誇耀自己的水平,其實從小琴棋書畫他都學過,還都學得很精。
不過柳綃綃才堅持了一會兒,就從鞦韆上下來了,她依在他的手邊,看他畫畫。
徐江天只能憑著對她的記憶信手畫著,從窗外的遠山,近處的碧波,到女孩纖細的小腿,柔軟的腰肢,回眸一笑的輕柔嬌羞……無一不勾勒得細緻生動。
“好看嗎?”他很快畫好,把作品給她看。
“嗯,好看!”
“送給你。”
柳綃綃接了畫,喜不自勝地捧在懷裡:“你畫得這麼好,那以後你要每年都給我畫一幅當禮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