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過得這麼落魄,是不是你有了什麼吩咐?”
“是。”望著柳綃綃有些驚訝的目光,他繼續解釋道,“綃綃,對不起,我調查過他們的事了。我承認我不夠寬容,我不能明知道你被他們傷害、虐待,被他們奪走一切之後,還能那麼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原諒了他們。我做不到!”
柳綃綃點點頭:“既然你沒有原諒,既然是你親手堵上了他們謀生的路,今天為什麼還要給他們錢?”她倔強的目光帶著質詢投過來,“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和做的事很矛盾嗎?你今天相當於被勒索了,對嗎?他們用什麼事勒索的你?!”
“沒有。”徐江天答得格外肯定,“柳綃綃,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沒有。我沒有被勒索,我給他們錢,只是因為不想把你牽扯其中。”
柳綃綃的神色裡仍有幾分疑惑:“那他們的失蹤呢?”
“和我無關。”
“在平城,光天化日之下,兩個大活人,拿著你的錢剛出了長風的門就消失了……你現在說和你無關?”柳綃綃的呼吸急促起來,“徐江天,我可以不追究你到底要幹什麼,但我求你別……別動手!”
她並不是憤怒,眼神裡且驚且懼,怯生生的像頭受驚的小鹿。
“綃綃,我……”他的手伸過去,想要摸一摸她的臉。
可手指剛一碰到她的肌膚,柳綃綃就渾身打了個激靈。徐江天瞬間像被凍住了一般,僵在原地,舉起的手動也不動。
她不是生氣,而是害怕……
怕自己,怕自己手上染了血……
徐江天把手縮回來,緊握成拳。冥思半晌,才撥出一個電話:“阿承,把胡冰一家送出國,安排在國外的酒莊裡,短期內……不許回來!”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分外用力。
可說完半晌,都不肯睜開眼睛。
打了這通電話,就相當於承認自己對胡冰一家起了殺心,也就坐實了自己在胡冰一家人身上做的那些事……
他從不為那些事而後悔,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柳綃綃。
她會原諒自己嗎?
她還能接受這樣“劣跡斑斑”的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