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真觸動了徐江天的心事。
誰陷在戀愛裡,都難免變得敏感起來,患得患失,徐江天也是如此。
他們從前分分合合,折騰出不少事來。儘管之前的兩次訂婚都並非出自本心,但聽柳綃綃剛才的話,她終究還是介意的。
徐江天在這件事上,始終是虧欠了她。
他執起她的手,湊在唇邊吻了吻:“對不起,不能給你獨一無二的訂婚典禮。”
“那怎麼辦?”柳綃綃睜開眼睛,努力在眩暈中看清他的樣子,“你要補償我!”
“嗯。”徐江天痛快答應“你說,要我怎麼補償你。”
哪怕此刻柳綃綃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認真地考慮一下的。
“今年清明,我們去看爸爸媽媽吧。”她坐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典禮有沒有、有幾次都不重要,但既然決定了要正式走到一起,總要互相見見家長吧?”
她說的是互相。
徐江天有些難以置信似的,足足愣了五六秒。
二十多年了,從沒有人主動提出過,願意和他一起去看望長眠地下的父母。
爺爺不願,外祖母也不願。
那對叛逆的兒女就像被這兩位老人遺忘了一樣。
他們不願意承認徐家和蘇家出現了這麼兩個異類,甚至不願意在他的身上看到一點父母的影子。
於是從八歲起,他就被一點一點地馴化,逐漸抹去了父母曾經給予他的所有特徵。
日復一日,對父母的思念就這麼在長輩近乎苛刻的嚴格要求下被深深埋藏了起來。
她是第一個,願意陪他一起揭開這段記憶的人。